他嚇傻了,兩千兩白銀,就算他不吃不喝,也得幹上一輩子才還得起。他明白自己掉進了一個無底深淵,可是能怪誰?沒人逼著他上賭桌。
他惶惶不可終日,終於有一天。事發了。大老闆不知從哪兒聽到風聲,來清查他經手的帳款,理所當然地查出了短缺的數額,大發雷霆。狠狠掌了他幾十個嘴巴,勒令他三天之內補上,否則就綁去坐監。 w。。 首發
他去找夠朋友夠義氣的黃大少,請他借錢渡過這個難關。黃大少沒讓他失望,但是一時之間湊不出這筆銀子。叫他回家讓老婆找大老闆求求情寬限幾天。
賈 世充回了家,卻竟然看見,老婆一絲不掛地躺在別的男人身下,以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浪態,銀蕩地叫喚呻吟。被撞破姦情的老婆並不害怕驚慌,她說,她其實早就不 想跟他這個沒出息的窩囊廢過了,她新找的男人是個有本事有能耐的舉人,將來還會有更遠大的前程,最重要的是對她一往情深。溫柔又體貼,以後她就算當偏房, 也強過當他的正室一千倍一萬倍。
那個姦夫更為囂張,竟還一邊繼續摸賈氏白花花的奶子和大腿,一邊叫他滾蛋。
即使是一個泥人也受不了這樣的汙辱,何況賈世充還不是泥捏的,他發了狂,操起一把菜刀要把這對姦夫淫婦砍死,然後自己再自殺。
要是真這樣結束也就一了百了,可是正巧有幾名捕快從賈家外面路過。聽見響動,衝進來制服了賈世充,將他們帶去衙門審訊盤問。
後面的事大出賈世充的意料,也讓他十分痛快解氣。那個姦夫。根本就不是什麼舉人,而是一個賣屁眼的兔相公,承認自己是想從賈氏這兒騙色騙錢。賈氏聽後,當場就瘋了。
從衙門出來,賈世充也沒有臉再回家,更怕被大老闆送進大牢。又再去找到有門路的黃大少,央求他幫助自己,日後定當肝腦塗地誓死報答。
黃大少確實夠朋友夠義氣,不僅收留了賈世充,特地尋了處隱蔽居所給他藏身,還為他找來三個女人解悶,整日好酒好肉招待。
賈世充不是傻子,他明白,黃大少待他這般好,一定是有什麼企圖,不過他不在乎。家破了,生活也毀了,除了一條爛命,他還能再失去什麼?只要今後的日子能過得這麼舒心痛快,即便黃大少讓他去殺人放火幹什麼都成。
“賈兄弟,今天氣色不錯啊。”
夠朋友夠義氣的黃大少走進房來,笑眯眯地招呼。
賈世充趕緊起身迎上去,道:“大少可是有什麼吩咐?只要說一聲,小弟拼命也當為大少去辦。”昨天,黃大少把那三個女人都叫了走,讓賈世充好好休息,他就知道,該是自己賣命的時候到了。
“不急,不急,你先見過一個人再說。”
黃大少掀開棉簾恭敬地說道:“歸爺,您請進。”
一個高大的身影邁了進來,帶入一股刺骨的寒風,使得賈世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噤,也沒顧得上細瞧來人的面目,忙討好地叫道:“歸爺好,小人給您請安了。”讓黃大少都如此畢恭畢敬的人物,可來不得半分怠慢。
歸拾兒漠然掃了這廝一眼,回頭道:“力士,你進來吧。”
看到賈力士一步一步緩緩跨入房內,賈世充錯愕到了極點,半響才叫道:“小弟,你怎麼會來這裡?”
賈力士面無絲毫表情,只慢慢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裹,又慢慢開啟,裡面赫然是一柄鋒利雪亮的小刀。
賈世充又不自禁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磣,隱約感到強烈的不妙,驚恐地道:“小弟,你,你這是要幹什麼?”
賈力士忽然笑了一笑,牙齒上泛起的光芒如同手中的刀光一般,令人不寒而慄,用尖細的嗓子慢吞吞道:“大哥,我想幹什麼你還不清楚嗎?當年我為你付出的東西,我想請你還給我。”
“你要我還你什麼?”
賈世充愈加恐慌,瞧見賈力士逐漸下移的視線,陡然間驚覺過來:“你,你想閹、閹割我?”
賈力士不再作聲,只舉起小刀行過來。賈世充嚇得心膽欲裂,狂叫一聲,就待奪門而逃。賈力士隨手一捉,就如拎小雞般將他抓到身前,渾身絲毫動彈不得。
歸拾兒眸中閃過一絲訝異,賈力士什麼時候也入了修行之門?
賈世充顫抖不已,拼命哀求道:“小弟,小弟,我可是你親大哥啊,你怎麼能這樣害我?”
賈力士眼裡閃爍著鬼火一般的仇恨,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裡迸出來:“娘被你害死了,你就不再是我大哥,只是個與我不相干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