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一般,被那些冰丸輕鬆突破,陳浩然只感四周陡然變得極其森寒,自己猶如被脫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裡,禁不住打了一個寒蟬。心頭大駭,要知道金丹有成後就不畏寒暑,現在竟有冰冷徹骨的感覺,由此可見黑蛟的冰丸有多厲害了。
陳浩然大喝一聲,將混元力運轉速度提至巔峰,全力舞動奔雷刀,在身前劃出一片熾烈如火的光幕,護身戰甲的防護陣法亦同時啟動。
堪堪來得及做完這一切,看上去毫無驚人之處的冰丸便即近身,與刀芒一觸,立時轟然爆發,迸起無數有如午夜流星的晶亮碎芒,森冽暴虐的強大氣息撲面而至。
陳浩然怪叫,但覺全身的血液都似被凍得凝固,手足麻木不聽使喚,高速運轉的混元力也停滯下來,再無法保持飛行狀態,從半空裡直接栽落。
修行者說起來是半個神仙,但即使是神仙也不是什麼不死之身,就這樣從高空中跌落下地儘管死不了,負上重創卻也免不了。倪姥姥因為躲閃黑蛟的攻擊,已然來不及救援。正憂急時,下方忽然縱起一道人影,翩如飛花,輕盈掠至陳浩然身旁,將他攬住復飛上空中。
其實陳浩然甫一下跌,體內便有一股溫熱的精元暖流湧出,流遍全身將溟冰玄氣盡數消除,並無絲毫危險。但只感幽幽清香直沁肺腑,身體與來人相觸處彈性十足溫軟無比,不禁脫口就是一句話:“嗯,好香,好軟,好舒服。”
及時出手的自然是夏青顏,聽得陳浩然此言,又羞又惱,怒道:“你說什麼?”展臂似要把這傢伙扔下去。
陳浩然裝模作樣一把抱緊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哇哇叫道:“夏妞兒你想謀殺未來的親夫麼?”
兩人幾乎貼面緊緊相擁,姿勢親密無間,夏青顏呼吸陡然急促少許,驚羞叫道:“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陳浩然嚷道:“現在放手我不是找死麼?萬萬放不得,夏妞兒你忍忍,等我順過氣再放。”
夏青顏自然不是難過得需要忍耐,而是實在受不了兩人親熱到呼吸撲面的地步,那種微帶酥麻,從未有過的感覺讓她幾乎無法調勻自己的真氣,差點也要身形失控下墜。
倪姥姥飛近,神色不善地喝叫:“臭小子,你在搞什麼鬼名堂?想卿卿我我也不是在這個時辰這種地方。”
彷彿為了印證她的話,底下的黑蛟暴吼連連,急欲衝上天空,但江底似乎有股莫大的吸力將之牽絆住,只是無法如願,黑蛟巨大的身軀劇烈擺動,直攪得浪濤洶湧拍岸,在兩邊崖壁上激起無數水花。
“寂滅地絕陣還沒有完全破壞。”陳浩然瞧出端倪,也顧不上再趁機親近夏青顏揩油,叫道:“拿法寶出來招呼。”飛離夏青顏,當先揮出一刀,一抹赤芒急射黑蛟頸下淺紫條紋處。他前次攻而無功,這次卻是學了個乖,明白黑蛟軀體其它地方堅不可摧,只有那處才是它的命門。
倪姥姥不用他吩咐,亦知自己的飛劍威力太弱,奈何不得黑蛟,早已取出一件形似飛梭的法寶放將出來,在半途分為三道藍色勁芒,隱帶霹靂之聲破空射去。
夏青顏卻是微有些躊躇,她擅長的只是毒術,萬毒宗衰落已久,自然沒能力資本賜予門中弟子什麼厲害法寶,以前的飛劍又被陳浩然毀去,這時便想出手也是力有未逮。略一遲疑後,右手縮入長袖中,屈指凝勢待變。
行動不得自由的黑蛟無法躲避攻擊,身軀激烈一擺,掀起一波巨浪,張嘴又吐出一口溟冰玄氣。這口溟冰玄氣比先前的可要濃厚得多,出口後邊上的水花便凝固結冰,化作成千上萬道冰稜,強勁如滿天利矢呼嘯疾射。
奔雷刀的攻擊立即被擋下,莫可抵禦的龐大陰寒能量令陳浩然心神為之巨震不已,差點失去操控奔雷刀的能力,急提混元力抗拒才穩住。
三道藍芒襲近,光芒陡地大盛,合圍急攻。黑蛟並非只會捱打的死物,竟未硬接,而是下滑避入江水中,藍芒跟著追入,只聽見水底響起沉悶的爆裂聲,登時又掀起一波波巨大的浪花,上空水霧瀰漫蒸騰狂風嘶號,完全遮住各人的視線,更看不見水下的激鬥場面。
少頃,爆聲驟烈,一道激流如巨型噴泉般沖天而起,控制法寶的倪姥姥面色大變,無比心疼地喝叫道:“不好,我的法寶毀了。”嘴角更泌出一絲殷血,她以精神持御法寶,與黑蛟強鬥敗落之下本體竟是受創非淺。
黑蛟咆哮著衝出江面,身上亦有幾枚厚厚的鱗片被剝落,露出火炭般的肌肉層,上面布著淋漓鮮血,卻也是負上了輕傷。
這 黑蛟屬於等級相當高的上古妖獸,再修煉得百數年便可突破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