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穆武這話便知道,這段日子鋪子裡的生意很好。
燙煮的菜都尋常,最關鍵是熬煮的湯底,那也是一絕。穆清彥前世愛吃燙鍋,簡單方便,食材隨喜好。一開始是買湯料,後來自己沒事兒也琢磨,又在網上跟同好交流交流,就有了自己獨家的一套配料湯底。
要搬回去住,自然要跟聞寂雪打招呼。
哪怕之前兩人沒提,這也是心知肚明的事兒。
聞寂雪盯著兩家相鄰的院牆,低聲道:“要不,從這兒開道門?”
對於這等幼稚的提議,穆清彥沒理他。
搬東西都是高春高冬在做,不過是些衣服和日常用具。
聞寂雪見人都走了,把他抱住廝磨。
“你要白日宣淫麼?”穆清彥按住他作亂的手。
“難不成要我夜裡潛去找你?”聞寂雪貼著他耳邊曖昧的笑。
穆清彥一時無言以對。
又是一天早晨,穆清彥剛吃了早飯,何順進來說有人來送年禮。
穆清彥愣了一下,片刻後恍然。
前世時年節走動也送禮,但那時都是親戚朋友相互登門的時候攜禮而往,但在古時,尤其是大戶人家,年節送禮都是派下人拿名帖去送,年禮包含極多,甚至是用車拉。又因著古時交通不便,若是彼此離得遠,早早兒的就要安排年禮,好在年節前送到。
“誰家?”
穆家沒親戚,親近者都在村裡,便是送禮也是送到穆家。能給他送年禮,他頭一個想到的是陳十六。只不過陳十六往年在家是個富貴閒人,這等庶務向來不管,恐怕也想不到要送年禮。
那麼,葛家?
果然,何順說道:“是葛老爺派管家送來的年禮,後頭還跟著聚茗茶樓鄭老闆家。”
“把人請進來。”
稍時便有兩人進來,一個是葛家的管家,一個是鄭家的管家,兩人遞上禮單。
穆清彥招呼了二人,二人沒多留。
何順將二人送出門,送上大紅封。這是賞錢,專用來賞各家來人,根據來人身份不同,賞錢也有差別。何家幾個是鹽商家出來的,見慣了鹽商們的大手筆,但也清楚如今主家不同,先前跟穆清彥請示過。穆清彥考慮到這回是葛家鄭家頭一年送年禮,還是主動先送來,來的又是管家,便讓封二兩銀子。
既然別家送了年紀,自家也得回禮。
年禮上的規矩他不大懂,吩咐參照著各家送來的東西回一份兒,需要什麼支銀子去辦。何順相當於管家,這事兒都是他操辦。
又想到陳十六,乾脆也給送一份兒。
十三日,收到嚴朗來信,以及一份年禮。嚴朗的年禮簡單得多,兩罈子酒、兩盒糕、兩盒芝麻糖、一簍子紅棗、一簍子醃肉。
嚴朗在信中說了兩件事,一是藍裙娟女的後續,萬鵬被罷了官,其一雙兒女病好了,但落了病根兒,身子底壞了。
另一件,嚴朗提及一樁案子。廣林縣有個群芳樓,裡頭的女子各具特色,是男人們的溫柔鄉。男人在外尋歡,家中便有妻子,也唯有黯然垂淚或咬牙切齒,偏有個小婦人性烈,清早天未亮,竟那根繩子在樓門口吊死了。那婦人丈夫當晚就宿在樓裡,聽見動靜還探出頭來看熱鬧,結果看見自家妻子渾身冷硬被人從繩子上放下來,人也嚇懵了。
穆清彥只當故事看看,隨手把信給了旁邊的聞寂雪,又準備回信,命何順備一份年禮。
又兩日,陳十六送了回禮來,順帶辭行。
“我得回家過年,十五後才能出來。”陳十六邀請他:“穆兄,你還沒去過京城吧?年後去京城如何,我做東。”
穆清彥看向聞寂雪,笑道:“等天暖和些再說。總歸不算遠,我如果要去,自然會告訴你。”
“那就說定了。”陳十六時間緊,因著要走水路才來坐一會兒,順便再吃一碗燙煮。又仗著關係,定要帶走一鍋湯底,說是坐在船上無趣,要自己煮東西吃。
穆清彥給他重新調了一鍋,魚丸豆皮兒等耐放的給他裝了一些。
送走陳十六,他問聞寂雪:“你當初怎麼到了鳳臨?”
按理,聞寂雪應該去京城。
“意外,只是後來遇見你,就停留了下來。”聞寂雪沒有說完全。
當初來鳳臨的確是意外,他為了脫離影樓,策劃了一場大清洗,最終活著的人不足兩成之數。除個別隱姓埋名離開的,餘者都在他手裡,畢竟他需要人手做事。只不過,影樓之主能建立這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