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死丫頭!你給我回來!”包大貴大步追上來。
高天藏在一邊,見狀,悄悄彈出一枚石子打中包大貴腳踝。
“哎喲!”包大貴只覺得腳上麻痛,收勢不及,噗通摔倒。抬頭再看,娟子已經跑出門去了。
大街上就有家藥鋪子,藥鋪東家就是大夫,娟子把人請來。
鎮子上各家相互都知道,大夫一聽潘氏下身止不住的出血,還是小產,頓時不敢耽擱,提著藥箱小跑著過來。
高天一直守在房門外,見大夫過來,這才放心。
怎知大夫剛進屋,娟子的哭聲就傳了出來,緊接著是包大貴的哭聲。大夫嘆氣安慰了幾句,便挎著藥箱出來了。
夜半殺人
潘氏死了!
對著上門的大夫,包大貴當然不會說是因為吃了紅花墮胎導致的大出血,只說路面有積水結了冰,潘氏沒注意滑倒了,誰知她不知何時有了身孕,結果小產,血又止不住。
大夫來時人就死了,又沒把脈,縱然有些疑心,見包大貴那麼悲痛,也不好問。
潘氏死後,街坊鄰里都來幫忙,前面開著客棧,所以為了喪事開了後門,客棧裡也不再招待新客人。實際上,包大貴來詢問過穆清彥一行,只道要操辦喪事,不好做生意,委婉的趕客。穆清彥謊稱在此等人,不需要客棧準備吃食,他們只需要客房住兩日。
沒了潘氏,穆清彥不得不更慎重。
一個是查付茂才,一個是從吳光家裡入手。
要說付茂才,隔了一晚又來了裁縫鋪。
兩人初時尚好,可翻滾之後,不知怎麼就起了爭執。甘裁縫勸付茂才不要來的這樣勤,以免被人看出來,畢竟雲氏不在了,作為女方表弟頻頻登門,已惹得人瞎猜疑。
付茂才卻是惱了,脫口道:“不要我來,難不成你又有了相好的?還是說,你打算再娶新婦?怕我擾了你的好事。”
甘裁縫忙道:“你別瞎猜,沒有的事。”
“真沒有?”付茂才卻是不信,突然提道:“那客棧裡住了兩個出眾人物,你別是盯上了吧?你這人就是太貪心,也不看看什麼人,能是你高攀得起的?”
“沒有!你別胡說!”甘裁縫有些惱羞成怒。
付茂才冷哼:“我胡說?那先前喬嘉禾的事兒怎麼說?你用我表姐做餌,為的不就是釣那個喬嘉禾?我知道你以前也幹過類似的勾當,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我表姐是怎麼死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我害的?”甘裁縫也惱了。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殺的,但卻跟你脫不了干係。若不是你從中牽線搭橋給那兩人制造機會,若你沒離家,那吳麻子敢上門調戲?表姐這人眼光高,喬嘉禾是有錢人家的少爺,模樣長得俊,但那吳麻子算什麼,可惜她沒料準吳麻子的狠心,白送了命。”
“快別提了!”甘裁縫顯然也知道這件事,卻很避諱:“衙門裡已經認定是喬嘉禾殺的,何必多生事端,把這事兒爛在肚子裡,不準再提!”
“成,不提。”付茂才起身穿衣裳。
“你要回去?”
“你不是嫌我來的勤?我這就走,生的討嫌。”剛才鬧了一出,付茂才心裡也煩悶,懶得再待下去。
甘裁縫也沒留他,待他走後,將門拴好獨自睡了。
高天負責蹲點兒,得了重要訊息立刻回來稟報。
穆清彥這邊才剛睡下,高天是先把訊息給了聞寂雪,聞寂雪過來跟他說的。
聞寂雪又道:“那兩人既然知道人是吳光殺的,必然是看到了什麼。甘裁縫的行蹤確認過,他那天晚上的確去了他姑媽家,所以看到吳光的人應該是付茂才。我們不能再被動,既然找到了人證,那就逼得他不得不做證!”
“你安排吧。”對於聞寂雪,他自然沒什麼不放心。
“已經安排過了,我們先睡。”說著人已經壓了下來,打定主意不走了。
穆清彥動了動,被壓的緊,三兩下功夫就徹底沒了反抗的心思。
已近亥時,付茂才從暖烘烘的床上爬起來,迎著寒風縮著肩脖朝家走。他家在鎮子另一頭,出來時跟家裡說有人請喝酒,本打算在裁縫鋪睡一晚的,結果鬧了個沒趣兒。
吸了吸鼻子,腳上速度加快。
正在這時,漆黑的巷子裡出現一個黑影,付茂才嚇了一跳:“誰?大半夜嚇唬人啊!”
那黑影卻不吭聲,手裡抓著個砍柴刀就朝他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