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稍微沮喪一下,馬上又開始高興起來了,這是一個新的開始不是嗎?
旁邊一直充當背景的侍衛阿達,不由看著自家主子,有點哀怨,喂喂,不說其他的,就他這個身板,怎麼也不是充當路人的吧,怎麼一個二個都無視他,把他當成是背景呢?心酸地抹把淚,看著自家主子瞟都不瞟自己一眼,便離開,更是鬱悶難當。
黃蓉這個高興呀,歡快呀,離開桃花島,每天沒有人來摧殘她燦爛的人生,沒有人摧殘她可憐的小心肝。父親至於嗎?只不過是和他搶了和爹爹一起的時間,便變著法子訓練自己,說什麼女孩子家家的,要懂得三從四德,女紅烹飪,於是每天早上教導她什麼在家從夫,出嫁從夫,老來從子的,下午就是刀工訓練,調味火候……
黃蓉想到這裡不由抹了把傷心淚。還好爹爹看不過去,把那個三從四德換成了其他書,還每天陪她練武,不管父親,樂得她每天笑嘻嘻的。
黃蓉行走江湖,緊緊記著花滿樓教導,出門備用一個人皮面具,或者是面紗,再不然就是改裝。在黃蓉深思熟慮後,便決定了用哪種易容方式。
歐陽克和郭靖兩人一人騎著小紅馬,歐陽克換了匹白馬,便結伴向嘉慶走去。至於侍衛阿達,早早被歐陽克打發去前面打點,順便通知叔父。
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下一個小鎮,已經是用餐的時間了。郭靖和歐陽克走進一家小客棧,歐陽克先進去,郭靖瞧瞧左右,正想跟著進去,忽然聽見兩名夥計大聲斥責一個衣衫襤褸,身材瘦削的少年。
少年大約十五歲年紀,頭上戴著一頂黑黝黝的破皮帽,臉上手上全是黑炭,早就瞧不出本來面目,手裡拿著一個饅頭,嘻嘻而笑,露出兩排亮晶晶的雪白細牙,卻與他全身不對稱,眼睛黑漆漆的,甚是靈動。
一個夥計叫道:“幹麼呀?還不給我走?”那少年說:“好,走就走。”轉身就走,另一個夥計叫道:“把饅頭放下。”
少年把饅頭放下,但是白白的饅頭上已經留下幾個手印,再也賣不出去。一個夥計大怒,出拳打去,那少年矮身躲過。
郭靖心善,便道:“不要動粗,算在我們賬上。”【一】
少年烏溜溜的眼睛瞅了他一眼,便問:“你請?”
“我請。”郭靖點點頭。
“你付錢?”
“我付錢。”
少年烏黑的手指捏著一個饅頭,卻扔到一條狗面前,淡聲說道:“這饅頭做的不好,可憐的東西。吃吧。”
店夥計倒是可惜地說:“上好的白饅頭呀,可惜了。”
郭靖本以為少年是餓了才會搶店家的饅頭,誰知道居然會這樣?郭靖愣了一下,轉身回去歐陽克處,心中想道:難怪歐陽叔叔會說江湖上人心難測。【可憐的歐陽…怎麼還是叔叔…】
少年跟著郭靖進去客棧了,側首瞧瞧郭靖,又瞧瞧臉色不大好的歐陽克,郭靖被他瞧得不大好意思,招呼他說:“你也來吃,好嗎?”少年笑道:“好,我一個人悶得無聊,正想找個伴。”無視歐陽克那張黑得可以滴出汁的臉,大大方方地坐下來。好笑的看著歐陽克因為郭靖疑惑轉臉時馬上升溫的臉,在郭靖沒有看他的時候,又變得寒冷起來,少年看著,很是有趣。
郭靖招呼小二過來點菜,店小二見到少年一副骯髒窮樣,老大不樂意,叫了半天,才懶洋洋地拿了碗碟過來。
歐陽克已經是在裡邊泡著茶,等著郭靖進來。誰知道,這次郭靖居然會帶著一個少年過來,不對,是少女。歐陽克到底是多年的老江湖了,一眼就看穿了少年的偽裝。再聽聽那少女的話,好像是已經決心要跟著他們一起走,臉上更是黑上一分,再看看少女一臉有趣地看著他們,其中眼裡的意味很是令他心中一寒,於是心下更是不高興,現下這個店小二這樣的態度,在郭靖面前維持形象沒有發火鬱悶得快要內傷的歐陽克終於找到可以發洩的地方。
“先給我來四乾果、四鮮果、兩鹹酸、四蜜餞。”店小二嚇了一跳,心道遇上懂食的行家了,便小心地道:“大爺要些甚麼果子蜜餞?”
歐陽克滿心火氣,雖說臉上不表現,只是淡淡地說:“這種窮地方小酒店,好東西諒你也弄不出來,就這樣吧,乾果四樣是荔枝、桂圓、蒸棗、銀杏。鮮果你揀時新的。鹹酸要砌香櫻桃和薑絲梅兒,不知這兒買不買到?蜜餞嗎?就是玫瑰金橘、香藥葡萄、糖霜桃條、梨肉好郎君。”
少年笑嘻嘻地瞅著歐陽克,也跟著道:“下酒菜這裡沒有新鮮魚蝦,嗯,就來八個馬馬虎虎的酒菜吧。”店小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