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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然撇嘴道:“你的口氣倒是挺大的,憐什麼才?是看我可憐饒我不死麼?狄大爺我不稀罕……來來來,有什麼能耐就施出來瞧瞧,別光說不練。”
“既然你要自己尋死,可怪不得本姑娘了。”
那女子冷哼,忽地叱道:“疾。”
“嗤嗤嗤嗤……”
清叱過後,林中異聲大作,白霧像被一隻巨手攪動,翻翻滾滾地激烈波湧起來,從中猝然竄起無數條深淺不一的粉紅絲線,宛如又細又長的吸血蟲,低低嘶嘯著,蠕蠕交錯疾掠而來,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
“這點本事可不夠瞧。”
陳浩然又撇了撇嘴,奔雷刀一振,雷芒大盛,劈面迅猛轟去。
好些粉紅遊絲登即被轟散,卻並未消失,而是也化為霧氣,與白霧融在一起,在那女子的驅使下,凝聚成一條栩栩如生的猙獰巨蟒,張開血盆大口,吐狺惡狠狠地飛齧而來。
“幻形攻擊?”
陳浩然一訝,心道看不出這女子還有點兒鬼門道,御刀橫空掃去。那條巨蟒又即被蕩散,化為成千條粉色長蛇,在四周詭譎地盤旋穿梭,伺機撲噬。
陳浩然也不是很在意。驅刀輕鬆地封死身邊的空隙,不耐煩道:“喂,小妞,你還有什麼能耐沒有?我可沒興致陪你……呃,你他孃的使陰招?”
陳浩然驀地怪叫一聲,只覺左腳掌微是刺痛。似乎突然有一根細針從足底刺進,鑽入血管,迅速沿著腿往小腹游去。…
轉眼之間,陳浩然的左足便微見腫脹,奇癢難當,似是中了毒。他這一驚非同小可,情知上了這女子的大當,那些粉紅色的遊絲只是用來引開他的注意力,暗地裡的攻擊才是致命的辣手。
毒。跟外力攻擊一樣,都能致修行者於死地,只不過後者是從外部損傷毀壞修行者本體,而前者是從內部侵蝕破壞罷了。
修行者結成金丹後,雖是號稱百毒不侵,實際上只是相對而言,塵世間普通毒物的毒性並不劇烈,對修行者自無多大傷害。但宇宙之中。無論何物均有相生相剋的對應產物,即便是功參天地造化的仙佛天魔。也不敢說自身能夠無懼任何毒素的損害。
天工老祖就曾告誡陳浩然,修行者受傷並不足畏,中毒才真正可怕。通常修行者所使之毒均是提煉百毒精心製成,其劇無比,一旦元精被毒性所汙染,若不能及時化解。就必須當機立斷捨棄掉,否則損及金丹或元神後,到時唯有兵解轉世重修一途可走了。
但修行者的元精均是一點一滴辛辛苦苦修煉出來的,又有誰甘心有絲毫的損失?通常都會委決不下,而遲疑得越久。到後來毒性則蔓延擴散得越廣,損失勢必就更大,甚至不乏坐以待斃者。所以說,這中毒實在是修行者一等一的劫難。
陳浩然又驚又怒,急運混元力,將腿上劇毒暫時壓制住,怒吼道:“奶奶的,老子逗你玩玩,小娘皮倒歹毒得緊……奔雷刀,給老子劈。”
一道凝如實際的烈芒炸現,便若從深淵中升騰而起的地獄之火,挾著熾烈而憤怒的滾滾雷鳴,在急速翻騰的霧浪中,狂暴無儔地斬劈而去。
奔雷刀鋒芒過處,雷暴轟鳴,林中前路上的樹木無論莖幹枝葉,立時被強大的氣芒絞得轟然炸開。大蓬大蓬的樹枝碎屑激濺,轉眼又被捲進狂亂的氣流漩渦中,隨在刀芒後方,尖嘯前飈,直直開出一條令人望而色變的死亡通道。
暗影疾閃,那女子似是想就此遁離,但奔雷刀當頭劈下,巨大的刀芒將上空完全封鎖,往上飛離等於自尋死路,只得迅疾避往一旁。
“怎麼可能?”
身形剛自閃掠開去,那女子忽地駭然驚呼,聲音中滿是不可置信,急急叱道:“疾。”一道劍芒亦疾射上天空。
奔雷刀迅又追蹤劈落,兩人的武器威力根本不在一個級別,烈火般的長芒掃過,那女子所發的飛劍光芒頓顯黯淡,勉強與奔雷刀鏘然交擊數下,便爆出一團燦爛火花,被轟得盡毀。
眼見就要重創於奔雷刀下,那女子卻亦是十分的倔傲,跟著厲叱了一聲,雙手十指疾彈,掌心向上捧出,動作極是凝重,如竭力捧起了一座大山。
一抹燦燦金芒陡現,便若一顆小小的太陽躍升,連茫茫濃霧亦遮不住它的光輝,幾乎耀亮了整片林子。
她竟然放出了自己的本命金丹來硬抗,顯是要不惜形消神散拼個玉石俱焚。
毀去這女子的飛劍,陳浩然怒火稍平,見到這一幕,不知怎麼,素兒不屈的俏面忽地浮現在腦海中,心想這女子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