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現有人手實力,擋,我們是絕對擋不住鄭蠻子。不過魚死網破,柴門寨的鄉勇大半是我關山重一手操練的子弟兵,人數雖少,卻也自信勇 猛不下任何一支精兵,決無貪生怕死之輩,再憑著地利,戰起來至少也能拼掉對方三千人。”
“事態並非全無轉圜餘地,蘇大哥你不必輕言放棄。”
關山重分析道:“鄭蠻子雖蠻,但絕非有勇無謀的莽夫,何況他的最終目的是得到這批物資補給軍需。若真與我們交戰,他非但得不到貨物,還會自損一臂,就算把柴 門寨上上下下殺得寸草不留,也是有百害而無一利。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最後關頭,鄭蠻子絕不會作此愚蠢之舉兵戎相見。”
蘇涯沉吟道:“那老弟你是說,我們可以跟他討價還價,儘量減少損失?”
關山重頜首道:“不錯。我們給出一半的貨物,換取雙方和平,否則寧死不屈。屠殺平民的惡劣後果非同小可,鄭蠻子心存大志,此中利弊自會權衡,必定願意妥協。”
蘇涯一心保全所有貨物,卻沒想到這方面來,聞言豁然開朗。點頭道:“是極,卻是我鑽了牛角尖,我這便去……”
“當、當、當……”
忽聞外面急促的警鐘響起,跟著有人放聲呼叫:“有兩個人飛來了。是修行者,大夥兒小心戒備。”
蘇涯關山重變色起立,心中均想:“難道兩名坐鎮鄭蠻子軍中的修行者不顧約規,竟然直接插手干預世俗界的戰爭?”
蘇涯厲聲喝令站立於演武廳四周的十餘名護衛:“準備,得我號令。就立即引火。”
眾護衛齊聲應令,七八人取出火把點燃,還有幾人則握緊長竿蓄勢擊破油壇。
蘇涯稍稍放心,與關山重搶出廳外,但見外面大批寨中壯勇綽刀持弓呼喝奔跑,雖忙不亂秩序井然,飛快守住各自崗位。關山重大感欣慰,心道這些年的心血並未白費,寨中數百壯健兒郎足可抵得昔日帳下悍勇精兵。
兩道人影疾速破風而來,已然飛至柴門寨上空。無視底下的劍拔弩張,其中一人高聲嚷叫:“老蘇,你死了沒?沒死就吱一聲,死了我就只有替你燒香報仇了。”
蘇涯愕然,轉即聽出來人聲音,驚喜激動至極,快步奔上演武場,仰首叫道:“二公子,蘇涯在此。”
陳浩然落下地,也沒句寒喧慰問。瞪起眼就興師問罪道:“老蘇,你犯了什麼糊塗?是看我閒得慌,故意給我找樂子是吧?”
蘇涯訝道:“二公子此言何意?”
陳浩然哼道:“一點貨有什麼打緊?別人要你給他就是了,大不了以後叫我去找回這個場子。犯得著死心眼拿自己的脖子跟人家的刀槍硬頂麼?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要逼得老子大開殺戒?”
蘇涯又是感動又是慚愧,道:“二公子說的是,是蘇涯慮事不周固執己見,才累得二公子親蹈險地,若二公子有些微的閃失。蘇涯縱然死上一萬次,亦是難贖罪之萬一。”
陳浩然笑罵道:“奶奶的,我這副身子骨就有這麼珍貴麼?好些天不見,老蘇你拍馬屁的功夫倒是大見長進了。”
邊上的關山重已知來者是何許人,心中亦是驚喜不勝,喝令四周圍上來的壯勇退下:“這兩位是專程前來柴門寨解圍的仙長,兒郎們休得大驚小怪無禮冒犯。”
寨中的鄉勇與商隊護衛聞言登時歡呼雀躍,喜氣洋洋地奔走相告,彷彿陳浩然夏青顏兩人一至,眼前的危難便已煙消雲散。
眾人來到演武廳坐下,蘇涯為陳浩然介紹過關山重,說了被困這些天的大致情形。
聽得關山重兩肋插刀,不惜與友同生死共存亡,陳浩然當即抱拳讚道:“老關,重情重義的好漢子,不輸給郭崇雲郭老哥,你這個朋友我也交定了。”
關山重忙道過獎,訝然道:“二公子說的郭崇雲,可是鄙國素有鐵漢之稱的前禁軍總教頭郭大將軍?郭大將軍起兵後據守天門嶺隘口,二公子又從何與他結識?”
陳浩然笑道:“老郭是不是禁軍總教頭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鐵漢的稱呼絕對當得起,他那一張臉膛可不就是跟鐵打的一樣麼?”跟著說了前事經過。
關山重面露萬般崇仰,嘆道:“寧可與修行者交惡,也要求一個問心無愧,郭大將軍的膽識胸襟豈是我等所能相提並論?可惜我身系寨中父老鄉親安危,否則定當率眾兒郎投奔旗下,竭盡綿薄之力,襄助郭大將軍成就濟世大業。”
蘇涯道:“二公子,既然你已應慕容氏族之請救援各路商隊,那就事不宜遲,先解決柴門寨之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