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夢遺書
煙花三月,徽州城內一片鶯鶯燕燕的怡人景象。雲箋來到古代後,還是第一次走出京城,對這個貌似江南小城的地方感覺非常親切,她不停地在街巷內奔跑著,對這裡的一切都那麼感興趣。
菊白氣喘吁吁地跟上她,在她身後叫道:“娘娘。”
雲箋忙轉身捂住她的嘴。
“你怎麼又忘了?”
“是,公子。”菊白吐吐舌頭。
“菊白是想提醒公子,我們出來這麼久,該回客棧了。要是王爺比我們先回來,我又要被他罵了。”
“有我在,你怕他做甚?”雲箋繼續哼著小曲左右閒逛著。
“我當然怕啦,他現在不太敢罵你,一生氣,就知道罵我。人家娘娘得寵,丫鬟都跟著得點賞,到我這裡可好,只有捱罵的份,誰讓我家娘娘那麼愛跟王爺頂嘴。”
菊白還在一路數落著,雲箋笑著停下腳步,摸了摸她的小臉蛋。
“你這是在拐著彎說我的不是了,是不是要我向你賠罪啊?”
“公子這話可太重了,讓王爺知道你向我賠罪,我還不被他吊起來打,全王府誰不知道王爺把公子你當心肝寶貝的疼啊。”
雲箋差點噴出來,幸好嘴裡沒含什麼東西,否則準弄菊白一身。
“菊白,你這是跟誰學的,說出這麼讓人膩心的話來。都被我慣壞了,等回了府,我可得好好管管你的嘴。行了,我們回去吧。”
“是,公子。”菊白笑著答應。
雲箋的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濃濃笑意,因為她想起南風葵對她說的話,他要帶她來徽州度蜜月。
南風葵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那個夢。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可是一想到那個夢,她依然覺得胸前一片冰涼。那個夢實在太可怕了,在夢裡南風葵用劍指著她的胸口說道:“雲箋,我知道你是來殺我的,可惜你沒有機會了。”
那個夢如此逼真,每次一想起,雲箋都會從心裡覺得恐懼,那種感覺太清晰了,清晰的不像是夢境,而是像…預言。
她大叫著:“我不想離開你,葵,不要殺我。”然後就醒了。
她是被南風葵推醒的,他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和滿臉的汗水,關切地問道:“做惡夢了嗎?”
她不知所措地胡亂點著頭。
他繼續問:“是關於我的?”
她再度點頭,只覺得點的太頻繁,有點暈眩。
“我聽到你在夢裡說葵,不要殺我。為什麼我要殺你?”
她全身打了個冷顫,看到他含笑的眼,知道他只是在逗她。她定了定神,回答:“還不是上次拔花的事,我夢到你和渺煙她們一個鼻孔出氣,說一定要砍了我雙手,把我扔出王府去餵狗。我看到你拔出劍指向我。”
最後那句她沒有撒謊。
他收起笑容,想了想說:“我會為無芯花立下這麼嚴厲的一個規矩,是因為襲夢的遺書。”
“襲夢的遺書?”
“是的。襲夢死後,伽藍拿給我的。這封信中除了大家都知道的襲夢請求我好好對待伽藍外,還特別讓我照顧好她留下的這些無芯花。她說無芯花既能讓這個世界更美好,也能讓這個世界變的邪惡,只是不管美好的還是邪惡的都是她帶來的,如果她不在了,希望能給我留做紀念,也算是證明她來過這裡一次。”
雲箋想起剪秋曾經跟她說過襲夢遺書的事,不過只提到伽藍,但沒有說到還有關於無芯花的內容。她能理解襲夢希望南風葵能因為這無芯花而一直懷念她的心情,只是她不懂襲夢為什麼要說這麼美麗的花是邪惡的。
“但我沒有想到這規定會險些害了你。這樣吧,下個月我要去徽州見幾個徽商,我帶你一起去吧,陪你在那裡玩幾天,算我向你道歉。”
南風葵說的很認真,卻把雲箋嚇了一跳。
“我怎麼能讓你向我道歉,雖然我是被人陷害了,可畢竟是真的破了你定下的規矩,你只是罰我禁足,已經網開一面了。該道歉的是我。你去徽州有政務在身,帶著我會不會被人說啊?。”
“這次我是悄悄過去的,所以可以一邊陪娘子,一邊辦事。就算是我補你的蜜月旅行。”
雲箋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她說過的她“家鄉”婚禮的那些規矩,他都一一記在心裡。
她吻了下他的臉頰,在他耳邊輕聲說:“謝謝夫君。”
他輕笑著,將她擁入懷裡。
雲箋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