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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說完, 竟拉著那碎娃走了。芙能這時聽背後一個交豬的老漢論說法堂∶“婆娘死了,他覺著沒啥, 這一堆子娃可憐了,你看,娃鞋都穿反了。”交過豬回到家裡,心裡恍惚了多日。一頭睡下 便夢見法堂,他穿戴得十分整齊,走進門來,說是要與她成親;或是乾脆夢見和法堂兩人躲 在那收購站的背地裡頭做起事來。就這樣神不守舍地苦苦挨著。一日中午,她正摟著孩子睡 覺,剛入夢,只覺著一雙手在她身上撫摸,睜眼看是有柱,無名之火突然暴起,一巴掌打得 有柱從炕頭跌到炕腳,小兒子隨著驚醒,哭號起來。哄了半日就是不止,心頭氣憤由此難平 。半晌裡頭,便撇下孩子,一個人出了村,身不由己地朝鄉上走去。

到收購站門外,恰巧碰上法堂和陌生人說話。法堂盯著她看了一眼,沒有在意,又與身 邊那人交談。她閃身到大樹後頭,抑住心跳,等說話那人走了,朝那法堂過去。此時她是渾 身疲軟,神色迷亂,只覺著胸口氣悶,悲傷難忍。她走啊走,一步不知一步地朝法堂走過去 。法堂以為她得了啥急病,連忙上來扶住。她將臉貼在法堂胸前,只是號將起來。

《騷土》第十二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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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堂口口聲聲問∶“你咋你咋?”她邊哭邊搖頭說∶“不咋不咋,你扶我到你屋裡。” 法堂扶她到辦公室裡,關上門。她坐在屋角的一張小木床上,仍是一個勁地哭。法堂遞給她 一條毛巾,問∶“你哭得恁咋?尋我啥事?”她揹著臉,忍住抽泣,說∶“你不嫌棄,我就 做你的婆娘。”猛然間天上掉得個美娘嬌娃,直讓那法堂奇之又奇,一句句地審問起她。

她回答了幾句,法堂便明白過來。也不顧那大天白日,辦公室裡便與她解帶脫衣,直至 身上一絲不掛。法堂看著白淨豐腴的女人身子,只覺像是他刮淨的肥豬,擱在肉案之上,任 他剖胸卸件地擺治。此時的法堂喜之又喜,取出腿畔的傢伙,看她已是急不可耐迎接上來。 這倆人,你是那撂荒不播的凹地,他是那久旱乏雨的禾株,適逢佳媾,甚是相得益歡。一張 小床倒塌半塊,兩副身板汗溼一雙。完事之後,自然是海誓山盟一番,又將日後的計劃打算 ,謀劃得仔仔細細。芙能先回。這正是:

誰叫你驢年裡頭留下個真人相?誰叫你馬月之初竟死了黑糟糠?擾得奴家哭一場又麻一 場;費思量苦思量,將香豆莢畫在西牆上,日落月出難聲張!

誰叫你光棍門下留下個風流樣?誰叫你待字閣裡失卻了小金剛?弄得奴家望一晌來夢一 晌;費思量苦思量,把秤桿兒擔在炕頭上,日出月落惱心房!

半個月後,芙能向有柱提出離婚,尋死覓活鬧將起來。那法堂又在鄉上村裡的大小領導 家裡走過,買通關係。鄧連山不在,有柱乃一介迂人,口上雖是死活不允,如何抵擋得了, 只被強拉硬拽地撕了離婚證書。小兒雷娃,芙能心下早不喜他,也不說要,由有柱他姑領養 去了,說是養到八歲再給有柱。再下來是與那法堂結婚成親,已是易如反掌之事,沒打半點 磕絆。結婚那日,葉支書等人被請去,酒宴之上,肉大膘肥,吃得海闊天空,非常熱鬧。

《騷土》第十三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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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作臣議俗規數落賢侄

賀根鬥舞文墨揭發本家

你說一部文章裡頭盡敘這些風騷豔事,豈不是齷裡齷齪?因而到此便也願提起一些乾淨 的話頭。說來也是,從村東到村西反覆尋摸,大樹根子、照壁前頭、麥場之上,大概是受了

人的薰染,竟是一味騷臭,極難有如意之處。事又不得不

從大害身上扯起。

那日早晨,大害送走朝奉,心下非常不悅,正說端碗,只聽院裡有人喊∶“府上有人嗎 ?”大害急忙放下碗,走出窯門,只見一位衣衫素淨風姿飄逸的老漢,站在院子當間。大害 一看,是呂連長的叔父呂作臣,慌忙迎上去,讓到窯裡,炕上坐定。大害先開口道∶“作臣 叔多年不見,還是老樣子,身體仍結實著。”呂作臣斯斯文文地說∶“飽食終日無所用心, 不以結實理論。”大害掇起碗說∶“你恐怕還沒吃,在我這裡湊合點吧。”呂作臣擺手道∶ “不了不了,我吃過了。你且自用,咱叔侄倆說話。”大害說∶“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罷 ,自吃了起來。呂作臣捋著山羊鬍子,看著大害吃飯,道∶“聞賢侄自礦上返回,心裡甚是 不安,遂前來尋個明白。”大害停住手中筷子,看著呂作臣,只覺這老叔說話仿古,一時且 對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