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
此事很快報到縣公安局。又過幾日,公安局派來了車輛。卻巧,行走到鄢崮村東面的大墚之下,被正在山峁上諞傳的楊文彰和呂老夫子看見。兩個能人少不了又是一番猜測一番高論。這一日村民們慌恐不安。
《騷土》第五十八章 (1)
立刻註冊新浪免費郵箱,啟用1G空間
劉黑女冒雨單行走北舍
瘋江河夜點雙燈通閻羅
公安局雷局長坐陣鄢崮村,查來查去,三天三夜竟沒發現一條可以追溯的線索。就說大隊文書根盈,近日與二臭的確不鉚,兩個人罵罵咧咧,不過那都是因為根盈惹怒了人家二臭
。即使殺人也得是二臭殺根盈,卻沒有根盈殺二臭的道理。再審下來,此案竟牽涉80多個婦人。婦人們膽小,讓人家公安局的老雷一雷催,個個嚇得屁滾尿流,竟將往日與二臭顛鸞倒鳳的醜事都抖露了出來,整整記錄了幾大本子。
卻說黑女那天夜裡來到鄢崮村時,壓根兒便沒有進孃家門。龐二臭啃的那兩個饃饃,是她從南羅城揣上來的。從龐二臭處走時,天色又暗。天擦明回到南羅城夫家,點燈一看,病秧子在炕上死睡,也不擾他,自己脫衣睡了。就這樣一往一來,一個活人不遇,弄得兩頭神鬼無覺。
她這一覺睡下,竟大病了一場。發著高燒,昏昏沉沉,連睡了三天三夜。婆婆是個厚誠人,從旁活鬼喚死鬼似地,沒斷地照料。所幸黑女身體底子好,熬了過來。等到下炕的那一日,看著窗戶外頭鮮亮的日頭,頓覺神清氣爽,儼然換做另外一人。
黑女出了窯門,扛了鋤頭便欲下田,被婆婆後面叫住,死拽活拽地拽回窯裡,囑咐她那病秧子兒搬了凳子坐在窯門前,好歹不讓黑女出門。婆婆是個瘦小乾枯的小腳老太婆,說話像打夯,實實騰騰,不容她有個分辯處。說來也是,黑女在這個家裡熬下去,也虧得有這麼個實心的婆婆。
夜裡,黑女躺在炕上,想到北舍前她的那前夫鄭槐堂,心裡隨即有了一種輕鬆愉快的感覺,一種急於向他訴說的強烈慾望。她想好了,明天她就藉口回孃家,到北舍村去,找她的那人。那是她最親最敬的好人啊。想著想著,便入了迷。
朦朧之中,只覺得天色大亮了起來。窯門外頭敲敲打打,隨著進來幾個婆娘嬸子,託著大紅的包袱,要予她梳妝打扮。她心裡也曉得,這是她出嫁的喜日子。她歡歡喜喜地穿了衣服頂了蓋頭,然後被富堂嬸子領著,繞過幾家院牆,爬了幾面小坡,沒有走幾步,說是槐堂家,槐堂家竟到了。扶著她上了炕。她能覺摸出槐堂坐在炕的另一頭,朝她這面看。有幾個女子進來點燈,討要棗子花生,槐堂拿了笸籮,一一打發了。槐堂閂上了門,這方踏上炕來,掀了她的蓋頭。
她格格笑。笑得好響亮啊。撲進槐堂懷裡,說:〃你鬼鬼子啊,可想死我了!〃槐堂佯怒說:〃你這個瘋子,一時又瘋哪裡了?〃說著,竟也無需脫衣解帶,裸然橫陳地做了起來。這一次,她明明白白感受到下體初交時的刺疼,流了許多熱乎乎的東西。槐堂一面做一面說:〃你不是個采采(失貞)貨,你是個好女人!〃聽到這話,她或許感激或許委屈,先笑了兩聲,跟著號啕大哭了起來。她給槐堂哭道:〃槐堂,我給你把我那東西找回來了! 〃槐堂說:〃我曉得了,稀麻紅的,美得很,你也坐起來看看。〃她坐起來,槐堂端了燈照著褥子,她看見身下的褥子上,鮮紅鮮紅的一大片,像大瓣兒繡花牡丹似地,一骨朵一骨朵地鋪陳著。她指予槐堂看。槐堂亦歡喜得無法描畫,愛啊愛地叫著,將她緊摟在懷裡,摟得她骨頭都要折了。她笑得喘不上氣來,又覺得下體有些異常,那血紅的東西流啊流,不見個歇止。她槐堂槐堂地驚叫了起來。
突然,臉上便捱了火辣辣的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好狠。她睜眼一看,原來是她的病秧子丈夫。油燈亮著,丈夫立眉猙眼地盯著她,咒罵道:〃把你的賊媽日了的,你叫誰氏呢!〃黑女立刻悟到,自己夢裡頭又失口了。也不好強辯,轉身捂著臉面,琢磨著夢裡的滋味。病秧子惡罵了一時,累了,這方吹燈睡下。黑女這一覺睡得卻實在。待天亮,只聽得外面啪噠啪噠的雨聲響個不停。好一場春雨啊,這裡有詩讚它:
聽的是雨打柴棚聲聲脆,看的是雨落前塘漣漪生;
做什麼女兒簷下站,凝什麼雙眉愁什麼晴?
聞的是雨打梧桐啪啪響,瞅的是雨滴淺池點點晶;
憑什麼女兒溼翠翹,盼什麼日頭期什麼紅?
黑女穿了衣服,推開窯門一看,連連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