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村時,天已黑下,沒有外人看見。進了家門到窯裡點上油燈。那女人炕頭坐好,斜著 眼子,將窯裡擺設掃索一遍。賀根鬥說來也是,雖是一破爛之家,但畢竟有過那興旺發達的 時候,幾件像樣的傢俱卻是有的。看到這,女人心裡塌實一些,口氣緩和多了。兩人洗洗涮 涮,生火熬飯,十分殷趁。這期間的言來語往,互慰平生坎坷之事,一直說到下半夜,燈油 熬幹,方說睡下。女人先是不脫衣褲,只說和衣而臥。賀根鬥此時已是慾火升騰,飢饞難耐 ,必要纏個明白。又是軟言款語,又是嗚咂撩撥。女人畢竟是女人,長久沒得男人的百樣廝 磨,千般撫弄,到那關鍵時刻,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了。沒經得幾個時辰,便脫光扒淨 ,做成了夫妻之事。這女人自道姓陳名鳳霞,祖上也是書香之家鼎食之戶,所以心胸設算不 同於村裡的俗氣女人,極是安守婦道。三日之後,拋頭露面。賀根鬥對人言是齊老黑的妻妹 子,不把討飯的事對人說知。一年之後,給賀根鬥生下一子。賀根鬥終日是愛不釋手,喜歡 得不得了。
這且說大害自從回村之後,村裡前去叩詢的人眾多。每每說起日月之艱難、生計之困苦 ,那大害往往非常同情。老人語多,言至淚下的時候,大害又是極捨得的,張家一元李家五 角,盡將自己礦上帶回的百八十元奉送。因此上村人沒有不說他好的,竟將那礦上的歪事不 看做是他所為的了。朝奉對大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