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間天眼再三確認過,她真會懷疑這面冷心冷的人壓根兒不是的包穀。
靈兒不明白,人的變化怎麼可以這麼大呢?可她有件事是明白的,就是這院子裡的東西不能隨便動,法陣更不能碰,包穀雖然修行境界低,但絕不是好惹的。
靈兒突然很想玉宓,懷念那餐風露宿成天和人打架、拼殺、經常窮到三個人摸遍全身上下都翻到一顆靈石的日子。窮,但是熱鬧!危險,但絕對不無聊。哪像在包穀這啊,她在影壁上掛了三天,除了風聲和水聲,連點動靜都聽不到,只有偶爾紫雲姝過來能有點動靜,以前誰敢罵她,她絕對會修理得對方媽都不認識,可這三天紫雲姝過來罵她,她只覺感動得無以復加——終於有點聲音了!
靈兒坐在屋簷下的臺階上,摸出傳音玉符聯絡上玉宓,找玉宓訴苦,讓玉宓告訴她行蹤,她想去找玉宓。
玉宓的聲音從傳音符中傳出:“你若是無聊就去找鳴兒玩,他在突破金丹期前都不會離開玄天門。”
靈兒回頭看了眼坐在書房裡看書的包穀,她捏著傳音玉符出了院子,躲得遠遠的,說:“玉宓姐姐,你回來住一陣子吧,我覺得包穀變得好可怕。”
玉宓驚訝的聲音從傳音符中傳出來:“可怕?”
靈兒說:“嗯。你知道我的鼻子和耳朵有多好使的!我在包穀身上幾乎嗅不到人味兒,只有貼在她的身上才能嗅到一點點,她走路落地無聲、輕飄飄的,如果不是她常年浸泡在靈珍寶藥中身上有著很濃的靈藥香氣,她的存在感比幽魂還低。這三天裡除了小師叔過來時她會和小師叔搭兩句話外,幾乎不說話,也沒有一點情緒。她把我掛在影壁上三天,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甚至連神念都不曾投過來。包穀,像活死人。”
玉宓低沉略帶不悅的聲音響起:“靈兒!”
靈兒說:“玉宓姐姐,我相信我的靈覺和觀察,我覺得包穀肯定出了什麼問題。她的修行境界和她表現出來的實力不符,她的氣息也不像正常人。”
玉宓沉聲問:“你確定?”
靈兒說:“嗯。”
玉宓說:“如果包穀有什麼差池,聖姨應該會有發現。”
靈兒叫道:“玉宓姐姐,妖聖就是一朵花,論嗅覺五感洞察力,我甩她八千里!她再比我高兩個大境界都不及我!這是與生俱來的差距。”
玉宓想了想,說:“她服食大量的靈珍寶藥,體質自然早已改造得不同於常人,再加上她的悟性極高,或覺是領悟到什麼功法神通收斂氣息,才讓你嗅不到她身上的氣味。”
靈兒說:“我還是覺得包穀有問題,直覺告訴我她有問題。玉宓姐姐,你真不回來?”
玉宓說:“她是被我傷了心,性情變得和以前很不一樣。你多照看著她點,有情況再告訴我,我暫時不回。”她頓了下,說:“如果你覺得包穀有什麼不妥,你去找聖姨說一說包穀的情況。聖姨的修行境界和眼界都絕非你能比的,且她常年與包穀相處,包穀的情況只有她最瞭解。”
靈兒頗不樂意地噘噘嘴,說:“好吧。”她結束與玉宓的談話,去紫雲姝的院子找到妖聖,把她覺得包穀出了問題的事向妖聖說了。
妖聖很認真地聽完靈兒所述,說:“你覺得她可怕是正常的。”
靈兒“咦”了聲,問:“此話怎講?”
妖聖說:“包穀的修行境界低,但她的實力絕對不低,你別忘了她體內有一把玄天劍。她藉助玄天劍的力量修行,玄天劍的氣息滲進她的骨子血脈中,再散發出來,自有一股令人心畏的氣息。這股氣息很淡,常人難以覺察,但你是九階妖獸,識覺靈感遠勝旁人,能洞察到,因此生畏。”
靈兒好奇地望著妖聖,說:“你是說我覺得包穀有問題、害怕包穀是因為對她體內那把玄天劍感到恐懼?”
妖聖說:“也有對包穀的情性轉變不適應的緣故吧。”
靈兒知道一些包穀和玉宓之間的事,心裡多少有些不好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以後包穀都會是這個樣子嗎?”冰冰冷冷的對誰都不搭理、對誰都不在乎的樣子。
妖聖搖頭,說:“不知道。”
包穀覺得把靈兒掛在影壁三天的處罰大概重了點。自那以後,靈兒幾乎一直避著她,經常潛在以為她不知道的暗處觀察她。她不知道是靈兒對她好奇還是覺得她變得陌生不敢靠近,只能躲在暗處觀察瞭解她這個主人。包穀並不後悔對靈兒的處罰,這院子是她的心血所在、滿院奇珍,靈兒看完陣圖沒輕沒重、不計後果胡鬧,如果不狠狠懲戒,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