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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的歡迎。

我與築夢人四目交投,不用任何言語已明白了對方心中的想法。

這個虛擬遊戲是由築夢人設計出來,但我們的宇宙,又是出自何人之手?

築夢人嘆道:“正是這種心態,令我失去自制,驅使我重遊涅尼迦南之星這個可稱為我最自豪的得意傑作。從沒有一個由我設計的遊戲,像涅尼迦南之星般令我感到困惑,現實和虛擬的界限似不再存在,現實和虛擬互相直接影響,它是不是遊戲裡的遊戲呢?因某些特異的性質,觸動了某種我們不瞭解的力量,令遊戲再不是遊戲,而具備了現實的特性。大小兩個遊戲合而為一。”

我忘掉了舞會,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築夢人的手在頭上運轉一圈,熱鬧的舞會消失了,我們坐在一堆沙灘邊的岩石上,面對波濤洶湧的茫茫大海,浪潮不住衝擊岩石,發出陣陣濤嘯,浪花激濺。

他直截了當的道:“我的遊戲被騎劫了。”

我皺眉道:“怎樣被騎劫?”

築夢人現出傷感的神色,道:“我進入的再不是原來的遊戲,而是一個埋藏在心底裡超過七千萬個宇宙年的秘密,一段從未向人提及過不為任何人知道的往事。騎劫遊戲的神秘異力,直探我的內心,掀翻出我希望從沒有發生過的憾事,徹底搖動我的心志,如果我不是有一套緊急應變措施,當我的情緒升上某一超常的點數,可以腰斬遊戲,我勢被控制,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立即聯想到奇連克侖在高關星向我施展的手段,當時若不是有夢還助我,後果難料。問道:“如不介意,可以說出你在遊戲裡的經歷嗎?我會為你守秘的。”

築夢人道:“大公或許是族內最有資格聽這件事的人,因為你是阿米佩斯最偉大的流浪者,而我亦曾經一度浪跡宇宙,如果不是有墮落城,不是有虛擬遊戲,我仍在繼續流浪,只有流浪能減輕我內心的悲傷,減輕心中對生存的厭倦。”

我愕然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呢?”

築夢人目光投往海洋,射出傷感迷茫的神色,徐徐道:“自生命星河出生後,我一直在搜尋宇宙各種各樣的傳說,其中一個美麗的傳說,特別打動我。”

我開始有點了解築夢人,他就是阿米佩斯人中的哲人思想家,面對著不依賴任何東西而存在著,永恆深邃的星空,像一個無窮無盡謎般的宇宙,驅策他不住思索與搜尋,希望憑著某些蛛絲馬跡,去勘破存在的秘密。傳說、預言均是線索,不過他也如我們人類的哲學家,到最後都不得不承認一切努力只是徒勞無功,白忙一場。當希望變成徹底的失望,遂生心力交瘁的挫敗感覺。

築夢入朝我瞧來,夢囈般的道:“蝶族永恆地活在不住改變的環境裡,從不離開洪流,發展出一種與別不同的宇宙觀,當然沒有其他種族有資格去評說她們想歪了,因為根本沒有人曉得真相,更沒有生物能掌握最後的真理,甚至於不知到何處去尋覓,這是所有生命的哀曲。”

我被激起好奇心,問道:“蝶族怎樣看待這個宇宙?”

築夢人道:“她們深信不疑生存是一種病,是最嚴重的精神症,一天未愈,我們只能在這個宇宙苦海中沉淪。唯一脫離苦海的方法是鑽研修練一種舞蹈,她們稱之為蝶舞。每隔一千年,她們會集體跳這種神聖的舞蹈,舉行舞典,那時整個洪流會沸騰起來,變成橫掃星空的可怕洪峰,幸好洪流永不進入河系,否則會為其他生命帶來滔天之禍。宇宙洪流的忽然消失,令人不得不疑心極可能與她們的舞典有關係,更添蝶舞的詭秘性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長長吁出一口氣,點頭道:“明白!就算對蝶族充滿偏見的生物,亦不得不懷疑她們的神聖舞蹈不是一般舞蹈,而是擁有通玄的神秘力量。因為整個洪流的消失,是沒法解釋的事。”

築夢人道:“正是如此。蝶族的事蹟從此在宇宙廣泛流傳,以不同的形式成為各種族的傳說和神話,被我們阿米佩斯族修行者列為十大失落文明之一。她們的神聖舞蹈亦支離破碎的儲存於部分種族的宗教祭典和古老回憶中。總括來說,原本的蝶舞早已失傳,但仍是有跡可尋,分精、神、氣三大支流,與不同種族的文化融合後再經發展,變成形式各異的蝶舞。精派重能量,神派致力於通靈之術,氣派則是要與宇宙至玄之氣融合,各有其專所長,可惜卻沒有生物能將三流渾一,臻達蝶舞的境界。”

我道:“你對這方面很有研究。”

築夢人深沉的道:“因為這曾是我畢生追求的夢想之一,就是學習所有蝶舞,在不住的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