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陽王竟不敢衝上發第三劍,穩下馬步。氣功默運,鷹目中冷電熾盛,每一條肌肉皆在儲勁,每一條筋絡留出現反射性的脈波動,劍發龍嶺,精力凝聚於一點,人與劍已渾然一體。
所有的人,皆屏息以待。
刀尖與劍尖遙遙相對,良久。良久,兩人象是僵死了,既不遊走移位,也不移動鋒尖。
兩雙怪眼狠盯著對方,四財瀰漫著死亡的氣息,遠在三十步外的群雄,也感覺出無邊殺氣的壓力波及體,一個個感到心底生寒。
氣氛緊張,殺氣終於升高至臨界點。
一聲冷叱,一聲低哼,同時發出的聲音雖輕,卻的破了僵持平衡的局面。
並無狂猛激烈的現象發生。僅可隱約分辨人影聚合、流瀉而分。
劍光儀吞吐閃掠了幾次,退出。
刀光也僅閃爍了幾下,側射。
人影分開重現之後,方傳出利器以駭人的高速,分裂氣流的尖銳厲嘯,象是天風籟籟,令人心顫陰厲的秋聲,或者陰風掠過窗縫的奇異嘯鳴。
沒有轟擊掣電的猛烈聲勢,沒有撼人心魄的天雷霹靂,只有閃動、流瀉、股股的光影隱沒、重現。
雙方馭刃的絕世神功。已臻陽極陰生的境界。
人影重現的剎那,兩人交會的地方,礫石爆烈砂塵旋動外湧,草葉荊蔓飛舞外飄,這種不可思議的異象,只有行家才能領悟其中的奧秘。
雙方用的是無比辭奧的致命攻擊招式,各攻空隙要害,因此各有機契,兵刃各走險路,不會發生直接攻擊,兇險的程度,比急砍亂劈強烈百倍。
再次面面相對,兩人的呼吸象是完全停止了,眼衝更凌厲,殺氣更濃烈。
許彥方動了,斜邁出半步。
藩陽王的氣勢似乎弱了一分半分,腳下也隨之移位,已有闢開猛攻強壓的意圖。
刀光一晃,劍影突間左流逸三尺。
發刀的機會瞬即消失,藩陽王消耗對方氣勢的移位時機,掌握得準確無比。
“老夫自成名以來,你是第一個在老夫的絕招萬流歸宗下,唯一倖存的人。”藩陽王沉靜地說。
“在下沒有什麼絕招可以誇耀。”許彥方徐徐前移,語氣平和毫不暴露情緒的變化:“只知道我的刀,絕對可以冷酷無情地殺死你,必要時,我會用砍柴的刀法殺死你,你的所有絕招唬不了我,吹牛沒有用,剛才那一刀,你的一條腿已經邁入鬼門關,你心裡明白,你已經……”
電光激射,刀影橫天。
.刀光爆發,電閃雷鳴。
同一瞬間,另一道劍光與人影排空馭電而至。
劍光人影之前,三道白芒更似流光選電。
同一瞬間,藩陽王的左手抽底,射出另一道難辨形影的奇異虹影。
接觸如電光石火,刀風到光中雷聲陡然迸瀑。如成似幻的形影,突然顯現。
火星飛濺,鐵屑呼嘯飛射。
人形之一斜掠三丈,身形再起似壓瀉九擲。
譁叫立聲乍起,一谷一莊的人飛搶而來。
許彥方踉蹌站穩,秋水冷焰刀有三處指尖般的缺口,這把天下名刀之一,算是報廢了。
呼嘯飛射的鐵屑,是藩陽王的劍,劍承受無邊加壓力,內進碎劍,用碎劍自救但碎劍僅向斜測方爆撒,被刀上的內功震得錯了方向,傷不了人。
逸走的人影是藩陽王,地下酒了數滴血殊,被刀傷了某一處部位。
三枚冷焰鏢,斜飛出五六丈外,空中留下三道淡淡的霧影,寒氣仍在。
許彥方的左手,抓住從藩陽王左袖底出其不意射出的如意蚊筋鞭中段,尾端仍貼在他的左助下,鞭頭纏住了溫飛燕的咽喉。鮮血泉湧,喉斷肌裂,緊勒住頭骨,頭顱幾乎分家。
溫飛燕的劍伸在許彥方的左肩背,割裂了一條血縫。
生死一髮之間,身劍合一射來的人影是溫飛燕,捨命搶救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卻乘機碎劍自保,丟下她自顧自逃命。
“畜牲!”許彥方憤怒地咒罵,奪鞭丟刀,狂怒地飛掠追出。
可是,已落後了三十步以上。
溫飛燕向前一栽,手腳可怕地抽搐。
她橫屍的地方,距身軀已恆的大總管不足三丈。
一谷一莊的人,以及金陵三態的群雄,尖叫著叱罵著,揮刀舉刻發狂般潮湧而至。
兩位姑娘不約而同,向許彥方掠走的方向狂奔。
一谷一莊及金陵三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