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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人中有機會就尋仇報復的平常事,司空見慣毫無興趣。

他知道江右雙豪的底細,但江右雙豪並不認識他,原以為江右雙豪可能影響他途經南康的行事,卻料錯了,江南雙豪原來是為朋友助拳而來的,與他毫不相關。

在江湖邀遊了七年,他見多識廣,而且闖出一番局面,頗有名氣,名列武林四浪子之一,風塵浪子許彥方排名第三。

在江湖道上,中下級成名人物提起風塵浪子,有些恨之切骨,有些大加讚揚,有些則大感頭疼,有些則不屑一提。

不管武朋友與江湖人對他的看法如此,他的形象總算建立起來了,有些人闖混了大半輩子,到頭來仍然沒沒無聞,連三流混混的排名也排不上呢。

江右雙豪、以及所提到的金陵三傑、本地的一霸雙頭蛟孫奇,都是二流的江湖朋友,名頭與武林四娘子相等,所以彼此之間雖是地位相當,天各一方沒有利字上的衝突,但在名頭上卻彼此難免放在心上,一旦碰頭,難免會有些是非,除非有人肯不計名利肯讓一步。

肯在名利上讓一步忍口氣的武林人,為數恐怕不多,好勇鬥狠爭名奪利的人,卻比比皆是,這就是人的劣根性在作祟,後天的教養無法改變氣質。

武林四浪子都不是省油燈,可以說聲謄不見佳。浪子就是浪子,哪一個浪子是好東西?

他風塵浪子許彥方,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他十七歲開始在江湖邀遊,七年來沒做過幾件正道人士認為仁義俠風的事?尚可令正道人士勉可忍受的是:風塵浪子也的確不曾做過傷天害理的勾當。

風評的好壞,並不代表這人的真正好壞,如人飲水,冷暖自如。

他從不計較風評,他一個浪子,不是為風評而活的。

既名之為浪子,可知他既沒有可種可誇的家世。更沒有大批狐群狗友擁戴,也沒有名門朋友捧抬,所以闖混了七年,仍是名列二流人物,要想登上一流,或者特等的超級的高手名宿之林,早得很呢!也許沒有希望了。

江湖的人生命有如風箏。當然,他並不在意風評口碑,風塵浪子就是風塵浪子,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了解自己的立身行事,是否合於自己的宗旨利益。

象這種平凡的江湖尋仇報復,他毫無興趣,這與他毫無利害牽連,他與任何一方的人皆沒有交情友誼。

絕劍出鞘,劍拔彎張。

店堂一亂,旅客們紛紛向四周退。

店東八方風雨袁廣福心中叫苦,這是他的店,在情理上又不能不管,更不能得罪外地的客人,儘管這位外地人陰手李奎語出不遜,輕視江右無人。

“諸位請息怒,有話好說,”八方風雨趕忙搶入叫:“動不動就打打鬧鬧,小店擔待不起,諸位之間如有過節,請另行擇時選地了斷好不好?”

“袁東主,你就別管啦!”陰手李奎冷笑:“這兩個雜種刀出鞘劍離匣,已經存心要李某的命,倚仗著人多,怎肯甘心放棄行兇的好機會?你管得了他們嗎?”

人一多,膽就壯,氣勢洶洶,什麼怪事都可能發生,這就是所謂群眾心理,情緒化而沒有理性,對任何外加的刺激,直覺的反應是暴烈的,不受控制的。

袁東主一挺身,不啻火上加油,而陰手的幾句不中聽的話,更有如添增一把烈火。

一聲怒叱,絕劍出手了,劍化驚電,以奇速攻中宮排空直入,招發飛星逐月,控制了陰手的右半身上盤。

怪刀也不慢,同起發難,刀化虹從左方切入,攻下盤刀氣迸發,徹地刀光發出銳利的嘯風聲浪,這一刀極見功力。銳不可當。

八方風雨袁東主想阻止,已無能為力。

陰手李奎冷哼一聲,身形陡然從右前方疾升,左手毫無顧忌地迎向射來的劍虹,小臂與劍閃電似地接觸,發出一聲刺耳的清鳴,是金屬的急劇碰撞聲,衣袖裂了,但劍卻反震斜升。

這瞬間,攻下盤的刀落空。

這瞬間,陰手升騰的身影一掠而過,左腳鞋尖吻上了絕劍的右肩。不但陰手可怕,腳同樣可怕。

砰一聲大震,絕劍被踢得仰面摔出丈外,滑至壁角,恰好滑至許彥方的腳前,劍未脫手,大概左手失去活動能力,狼狽萬分。

這一腳甚有份量,絕劍有點禁受不起,感到暈頭轉向,眼前星斗滿天,忽然他看到眼前出現了朦朧的人影,本能地揮劍自保,滑勢剛止,劍不假思索地向人影猛揮,鋒尖狂野地光臨許彥方的雙膝。

同一瞬間,飄落的陰手李奎嗯了一聲,被一個突然出現的白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