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證據,皆指向璇璣城,毫無疑問地,鄱陽王是大陰謀的幕後主持人。
在他的估計判斷中,紅塵魔尊很可能就是鄱陽王。
因為在他兩進璇璣城,鬧得滿城風雨震驚天下期間,翻陽王一直不曾現身,這傢伙必定化身為紅塵魔尊,正在自九江駛入南康的船上,所以一直不曾在璇璣城露面。
雁洲殘滅戰之後,這位鄱陽王才在府城出現,但真正看到這位一代豪霸真面目的人為數有限,而且一早就乘船返城走了。
紅塵魔尊卻在五老峰左近現身,難道不是鄱陽王的化身?
不管怎樣,他已認定假紅塵魔尊就是鄱陽王,雖則證據尚嫌薄弱,但假紅塵度尊是璇璣城的人已可認定。
那麼,丹元宮主的武功,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雁洲夜斗的情景根本就是騙人的把戲,丹元宮主絕不可能比假紅塵魔尊高明多多。
戒心一除,他採取了大膽的行動。
入暮時分,他接近了金竹坪北面的蓮花峰。
廬山有不少大寺,有頗負盛名的道院太平宮,僅有唯一的供女尼修行的蓮花庵。
丹元宮主帶了一大群天仙似的美女,不可能在各處寺院落腳,除非借住山民的簡陋土瓦屋,不然就得到蓮花庵找宿處。
蓮花庵建在山麓的樹叢中,四周群峰並起,環境清幽,是清修的好地方。
靜室的側方,建了三排花木扶疏的客院,是安排進香女施之們住宿的好地方。
遠遠地,便聽到動人心絃的暮鼓聲,雲霧四起,夜幕徐張。
小徑一線,在茂林竹海中婉蜒,即使是大白天,也罕見有人行走。
第十七章
蓮花庵的女尼有六十餘名,帶髮修行的中年婦女也有三十餘位。
不論是女尼或帶髮修行的信女,年紀都在四十出頭,照例午後便關閉庵門,與外界隔絕了。
所以這條小徑午後不會有人行走,除非是專程趕來進香的香客。
他不走小徑,穿林人伏悄然接近。
山門外,竟然看到兩名大漢把守。
庵東面百十步,建了兩棟住宅,安頓偕女謄前來進香的男施主,庭內絕不容許男施主留宿。
兩棟竹屋也有警衛走動,不時有人聲傳出。
他心中大喜,找對地方了。
也不必費心去找尋縹緲神魔,這些人會帶他去找的。
盯著人影依稀的竹屋,他決定了大膽的行動。
搶先一步鬧事,是不是可以減少縹緲神魔的壓力?
取出乾糧飽餐一頓,藏妥不需用的雜物,折了一段三尺長的鴨卵粗竹根,悄然向竹屋接近。
蓮花庵的客院燈火輝煌,使女丫環們正在忙晚膳,一群女打手佈下嚴密的警網,連女尼們也不許擅行進入。
警衛森嚴,不可能之人接近而不被發覺,這些女打手身手極為高明,每個人都可獨當一面。
客院的圍牆內,兩個黑影爬伏在一株參天巨松的橫枝上.居高臨下留意院中的動靜,象伺伏的貓。
兩人是濁世浪子東門振芳,和為江湖朋友深痛惡絕的淫僧夜遊僧。
這淫僧上次被濁世浪子所騙,騙去對付許彥方,卻被姜玉淇整得灰頭上股,被倒坍的房屋壓在瓦礫下,幾乎壓斷手腳吃足了苦頭。
現在,兩人又走在一起了,臭味相投的人,交期友理所當然。
“人太多,浪子!”夜遊僧不安地說:“貧僧認為,見好即收是上策。這裡的女人,每一個都美如天仙,任何一個貧僧都滿意,只要撈一個就行了,何必非要那姓尤的小女人不可呢?”
“你他孃的情人眼裡出西施,”你見了任何一個女人都意,你這大名鼎鼎的色中餓僧,品味未免太下乘,太濫太級啦!和尚。”濁世浪子嘲弄他說:“我只要最上等的。上了就非弄到手不可。”
“你算了吧!”夜齡憎不屑地說:“上次你看上了姜谷主的女兒,弄了個灰頭上臉,還不是放棄了,你還不是見一個愛一個,我真搞不懂你。””
“不懂什麼?”
“我仔細觀察過了論姿色,這位尤三宮主並不比姜小丫頭出色,只是妖豔小勝一籌而且,品流卻低了些,你會舍彼取此,可見你的眼光並不比貧僧高多少,哼!”
“你不懂,和尚。”
“不懂什麼?”
“做藩陽王的女婿,比做回鷹谷姜老邪的女婿強一百倍,你知道不知道,沒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