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察看四周片刻。
“作床的草堆翻動過。”江右龍女突然大聲說,目光緊盯在屋左的草堆上:“來這裡歇息的人,沒有翻動草堆的必要,為何要翻動?去兩個人,把草搬到另一邊去。”
兩名侍女應喏一聲,手腳並用將黴味刺鼻的乾草搬向屋右。乾草積厚約尺餘,數量不少,有些地方松,有些地方已糾結成厚實的一層,可容五、六個人同時安睡,寒氣濃時,可另加乾草覆蓋身軀取暖。
獵戶們登山獵飛禽走獸,通常五、六個人結伴,因為山中有虎豹,單身獵戶絕不敢深入,所以獵屋建造得相當大而堅牢。搬除一半之後,地面突然出現木板。
“小心……”站在門口的江右龍女尖叫,同時傳出劍出鞘的響聲。木板突然飛起,乾草紛飛,人影暴起。
令人心魄下沉的嘯聲傳出,兩個搬草的侍女同時慘叫,身軀飛拋而起。錚一聲金鐵交鳴使出,江右龍女連人帶劍倒飛出門外去了。縹緲神魔位高輩尊,功臻化境,行走江湖期間,身上很少帶劍,今天,他手中有劍。
原來草堆下有地窟,那是獵戶們藏獵物的地方。
作床用的草堆,原來是攤放在屋右壁下的,被人搬到左壁下,蓋住了地窟,人躲在地窟內,若不將乾草搬開,不可能發現地窟。
縹緲神魔四個人,發現大批男女從谷兩端快速趕到,已來不及撤走,事急矣!不得不巧佈疑陣,躲在地窟內暫避風頭。
沒想到被江右龍女看出蹊蹺,大事不妙。
人出窟,立即發出滅神魔音奪路。
獵屋只有一道門出入,魔音必須把堵在門口的江右龍女三個女人擺平,才能奪路外出,困死在屋內豈不萬事全休?
兩個侍女定力不夠,大叫一聲掩耳震倒。
江右龍女對魔音的威力早懷戒心,定力也夠,但事出突然,抗拒的能力無法在剎那間發揮,運劍的功力大打折扣。運劍揮出,卻被縹緲神魔震得手臂發麻,震得倒飛出門外,讓出通路。
閒雲道人立即超越,手中也有一把劍。
糟了,溫飛燕並沒離開。
十支劍半弧形排開,溫飛燕在中,劍向前斜伸,本來動人的明眸冷電四射。
“果然是你們。”溫飛燕向江右龍女揮手示意,要江右龍女退至一旁,不必急於搶攻。
魔音連綿,山谷為之應鳴。
不但溫飛燕、尤瑤鳳能抗拒魔音,八侍女也禁受得住。江右龍女也穩定下來了,僅臉色有點不正常而已。
“老魔,你的滅神魔音不怎麼樣嘛!”
溫飛燕繼續大聲說:“你只有這點點道行,本宮主高估了你,本城的人也高估了你,早知道只有這點點道行,派幾個人就足以將你送下地獄,大可不必如此勞師動眾了。縹緲神魔,你絕不是一而再夜闖本城的人,你差得太遠了。”
除了屋內兩個搬草的侍女,被地窟突然衝出的人擊斃之外,連被魔音震倒在門口的兩侍女,也不曾受重傷,爬起退至一旁調息,而且可以勉強抗拒後續的魔音。
縹緲神魔與方外雙殘,都是老一輩的名宿,而在溫飛燕這群妙齡女郎面前,似乎毫無作為。
雖然擊斃了兩位待女,但並非憑武功獲勝的。
一看列陣以待的眾女,一個個寶象莊嚴,對魔音的抗拒力相當沉穩,並無驚惶失神的徵候呈現。
縹緲神魔心中暗驚,不得不停止極耗元神真力的滅神魔音,以免浪費精力。
溫飛燕與尤瑤鳳神色絲毫不變的神情,更讓三位老輩心中懍懍。
“老夫明白了,原來你們以為老夫是大鬧你們璇璣城的人。”縹緲神魔沉聲道:“老夫在府城,確曾聽到些小風聲,但並沒留意,事不關已不勞心,老夫不是一個好管鬧事的包打聽。老夫與貴城無怨無仇,與鄱陽王素昧平生,而且久已不在江湖行走,你們怎麼會懷疑到老夫身上的。一到九江,貴城的爪牙便群起而攻,不問情由屢施殺手,簡直豈有此理,你說吧!到底想怎樣?”
“斃了你們,以樹立璇璣城的威望。”溫飛燕咄咄迫人,不留餘地:“不管你是不是侵入本城的人,本城大舉出動,名義上是搜捕你這老魔,只許有唯一的結果,是否冤枉了你,無關宏旨。”
散處在附近漫山遍野搜尋的人,正紛紛向獵屋趕。
“再不走,就走不了啦!”閒雲道人低聲提警告:“四面八方的合圍,咱們插翅也難飛。”
“師父,屋後可以脫身。”葛宇軒也在身後低聲說。
以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