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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耿天進驚奇著她的舉動,他的心臟從胸腔跳到喉嚨,又從喉嚨墜到胃底,上上下下劇烈的震盪著。她是無心的嗎?用一個男人用過的食具,她知道這代表什麼意義嗎?

無視於耿天敖吃驚的模樣,於霜葭再度盛滿一匙炒飯,送到耿天敖面前。她是故意的,現在她清清楚楚記得這根湯匙是自己用過的,她知道如果耿天敖吃下去,就代表一個無言的答案;她不再催促他,不再誘哄他,她要用這個小小的舉動來證明他的心。可是她等啊等的,耿天敖卻不再張開口。她的小手失去力量了,她的心失去勇氣了,這是她生平第一次的大膽,可是,耿天敖並不領情……

就在她頹然放下湯匙的同時,耿天敖突然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把湯匙含進嘴裡。一直到炒飯吞下肚,他都沒有鬆開她的手,那潔白柔細的小手啊,具有左右他靈魂的力量,他抽出她手上的空湯匙,瞪著她潔白的掌心良久,然後慢慢把自己的臉埋在她的雪掌中。

喔,他沒有拒絕她,於霜葭激動得流出眼淚,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要用沉默折磨她三年?想到這裡,心酸委屈一古腦湧上來,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半是含喜半帶愁的問:“你……為什麼都不理我,不肯跟我說話?”

耿夭敖深深的注視著她,看著她含酸的淚,聽著她不解的問號。他和自己的心對抗良久,最後終於投降了。

“我以為你不喜歡班上的男生去糾纏你。聽說追求你的男生都被你拒絕了,為什麼?”是因為你有了周力恆嗎?耿天敖將這句話忍住了。

抬起手背抹了抹臉上的淚,於霜葭心想自己此刻一定是涕淚縱橫,像只小花貓。她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紅著臉小小聲的說:“因為……他們不是你。”

她的心知道,她一直在等他,在新生訓練回眸見到耿天敖的第一眼開始,她的心就再也看不見第二個男孩。可是他不理她,總是對她視若無睹,讓她懷疑自己是某種疾病的帶原者,讓他避之唯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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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強烈的光束急速貫穿耿天敖的腦門,照亮他性格中最陰暗的角落。那光亮,是一種救贖也是一種毀滅,耿天敖突然覺得無所適從——眼前這個可愛的女孩,他配得上嗎?這個嬌貴的大小姐,他要得起嗎?還有,她那個稱頭的未婚夫,他敵得過嗎?

自大之人總有自卑之處,耿天敖就是這種自大又自卑的標準混合體。面對他逃避了三年多的感情,他的自卑戰勝了自大,他在極度的渴望中退卻了,他告訴自己他配不上、要不起這個女孩,他不應該去招惹她的。

他忍住輕撫她臉上淚痕的衝動,清清喉嚨說道:“於霜葭,我……”

該死,他說不出口。面對她那張發光發亮的小臉,他拒絕不了她,或者說,他拒絕不了自己心底的渴望。

淚痕已幹,於霜葭揚起漂亮的菱角嘴。她並不在乎耿天敖的欲言又止,她早就看出他是個不擅表達情緒的男孩,她不想逼他,畢竟他用了她吃過的湯匙,那已經是一種答案。

她重新拾起湯匙,用不容抗拒的笑容與溫柔,把炒飯一口一口喂進耿天敖的嘴裡,最後連苦瓜排骨湯也一併祭了他的五臟廟。

結帳的時候,於霜葭低著頭翻錢包,耿天敖卻搶先從牛仔褲裡掏出兩張皺巴巴的百元紙鈔,“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壓住於霜葭的手,用不容爭辯的口吻說道。

何況,他本來就想請她的,這是第一次,應該也是最後一次了。

兩張紅色的百元紙鈔,換回一個五十元銅板和兩個十元硬幣,於霜葭看見耿天敖把銅板塞進泛白的牛仔褲口袋裡,一陣沒來由的辛酸湧入她的心底,她告訴自己,要努力瞭解他,盡其所能的幫助他,用全副的心力去……愛他。

只是她不知道,在耿天敖的人生計劃裡,她仍然只是個“局外人”。

☆☆☆

一前一後回到學校,於霜葭剛好趕上下午的第一堂課,而耿天敖一轉眼又不知所蹤。望著沒有耿天敖的教室,於霜葭這才想起忘了問他究竟在忙些什麼。不過,還好,離開餐廳之前,她悄悄把手機號碼塞進他的口袋裡。想到這裡,她的小臉又紅了起來。

同一時間,耿天敖繞進學校邊的一條小巷子,進入一棟中古大樓,他沒有搭電梯,三兩步就登上三樓,推開公寓大門,迎面而來的是一陣撲鼻的煙味,正在爭執些什麼的三男兩女聽見開門聲,不約而同停下爭吵,只是一個個臉色難看得像鬼一樣,好像幾天幾夜沒睡覺似的。

“媽的,耿天敖,你不是說到學校透透氣而已,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