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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卻突然道,“你體內真力有大風的‘風乍起’,你是大風的徒弟?”

她探下臉來,一張白得沒有血色的臉,五官清秀,眉毛生得尤其平直秀致,像名家筆下寫得最完美的一個“一”,眼神卻虛虛幻幻的沒個著落,看不出年紀,四五十也可,二三十也可。

孟扶搖轉轉眼珠,聽注女子口與,八成是十強者中人,十強者中,玉衡不知男女,雲魂和霧隱是女子,這是哪位呢?

還有,根據宗某人的說法,這三人中,有一個是和大風結怨的,但不知道是誰!所以這個回答,可千萬小心了。

她死摳著戰南成脖子,刀擋在他和自己的面門,笑嘻嘻答,“俺不認識大風前輩,只在前段日子在某處牢獄中邂逅一次,險些被殺了,還被硬灌了些真氣,險些廢了我武功,大概就是這見鬼的‘風乍起’?”

“大風挺有眼力,”灰衣女子仔細看了孟扶搖一眼,“你根骨好,我看也挺適合我這一派的,可惜……”

孟扶搖立刻再次豎刀。

“呼——”

腳底突然捲起一道暗流,無聲無息卻又氣勢凌人,如同飛雲橫渡蒼穹,不覺其快卻轉瞬千萬裡,悠然中自有威凌天下不可抗拒的自然之力,孟扶搖只覺得腳腕一緊,還來不及應變,便被那道氣流頭上腳下的扔了出去。

她翻翻滾滾趺出,撞在牆壁上重重一聲,咳了咳,吐出半口鮮血。

那灰衣女子又道:“可惜……”

砰一聲,孟扶搖這回橫著撞在桌角上,撞掉半顆牙齒。

“可行……”

“砰!”孟扶搖自地上滑了出去,蹭掉了肘間一塊皮。

“可惜……”

“咔嚓!”孟扶搖擋在面門的抓刀的手指突然詭異的翻了過去,斷了。

……

然而戰南成始終在她掌心。

無論被以什麼樣的無聲無息的暗勁砸了出去,無論吐出的是血還是牙,蹭掉的是肉還是皮,斷掉的是骨節還是指節,孟扶搖都絕不放手。

她的匕首始終不離他咽喉之間,每次栽倒匕首晃來晃去都晃得戰南成心驚膽戰,每次滾出去鋒利的匕首都要在戰南成身上劃出一道或兩道裂痕,每次她的鮮血濺出一滴,戰南成也一樣要賠出不止一滴。

灰衣女子終於停了手,那種駕馭天地之力滿室風雲遊動的氣息立止,她攏起袖子,虛虛浮浮的看了孟扶搖半晌,搖頭,“我真沒見過你這樣狠這樣無賴的女子。”

“前輩。”孟扶搖呸的一口,順嘴將含著鮮血和口水的斷齒吐到戰南成臉上,就著戰南成九龍金線騰雲十八幅龍袍拭了拭嘴,依舊笑容不改,“您想清楚,我打不贏你,但是以我的實力,只要我不怕死,想保住人質還是不難的,您就算殺了我,我也拖他墊背,我一定要他明白,啥叫點兒背。”

“你何必如此?”灰衣女子高踞樑上,皺著眉頭俯瞰她,“值得嗎?為什麼?”

孟扶搖默然,眼前光影一掠,潭水側死於蛇吻的騎兵,毒藤裡倒掛的慘白的臉,沼澤裡嚼舌的王虎、燒成骨架的華子、墓道里推出她的三兒、弓爆雷彈的老德、只剩半截的阿海,不知所蹤的小羅……電般一閃。

她將匕首緩緩擱在戰南成咽喉,看著寒氣透體,一絲鮮血自那尊貴皇帝咽喉間流下,眼底露出森然笑意,道,“為那些犧牲的人們。”

灰衣女子有些想不通的盯著她,半晌道,“你這樣的人才,怎麼總是動不動拼命?你放了他,我叫他以後饒了你就是。”

“現在是我饒不饒他,不是他饒不饒我。”孟扶搖笑容可掬,“您搞錯了。”

灰衣女子無奈的看看戰南成,喃喃道,“當初就不該接受戰家禮聘的……”想了想她道,“我給你一根我的白髮,將來這東西也許會救你一命。”

孟扶搖盯著這既暴力又天真的十強者之一,肅然道,“前輩,白髮將來我一定會長,說不定比您還多,所以不勞相送。”

“唉……”灰衣女子煩躁起來,扯斷手中一直摩挲著的白髮,“那我只好殺了你了。”

……

戰北野人在半空。

身前臺階陷落,身後重箭如雨,懷裡還抱著他的母妃,只剩下一隻手可以對敵。

他此時若將母親擲出,借力一越,便可以脫離那陷人的陷阱和背後箭雨。

他卻將母妃攬得更緊了些,隨即一聲大喝。

“起!”

他一腳踢出,生生勾起那翻落的臺階石板,那是整塊的漢白玉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