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突見伏龍公子急射入林,知道要糟。
他不能束手任人宰割,借樹掩身抓起了兩塊鵝卵石。
大凡自命俠義的武林人,極少使用暗器,武當的老道也不例外,身上沒有鏢箭刀一類小玩意,但平時對接發暗器的手法,不能不練,用鵝卵石照樣可制人死命。
伏龍公子來得匆忙,沒料到林中有人,剛越過古樹,老道便突起發難,兩塊鵝卵石從手中飛出,十分迅疾。
同一瞬間,樹上傳出一聲輕叱:“打!”
伏龍公子聞聲知警,右閃、旋身、劍護面門。
“刷刷”兩聲,兩塊鵝卵石貼左後肩掠過。
假使他不閃身趨避,腦袋和背心必將捱了沉重的兩擊。
也在同一瞬間,老道發出一聲悶哼,半站起的身軀,向前一撲。
伏龍公子清晰地看到,老道的項門上插了一根樹枝,可能已貫入五寸以上,怎麼不死?
樹上,飄下了一個英俊絕倫的青年,是四海狂生。
另一株樹上,飄下像個金剛似的神力天王。
“閣下是出手助在下的人?”伏龍公子冷然問。
“小意思,手法下乘得緊,兄臺幸勿見笑。窮寇莫追,何必因追人而誤了兄臺的正事?”四海狂生走近含笑發話。
“尊駕高姓大名?”
“在下四海狂生雷江。”
“哦!你就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堡少堡主?”
“正是區區在下,請教兄臺高名上姓。”
伏龍公子收了劍,含笑拱手道:“在下常建安,伏龍秘堡堡主。”
四海狂生大笑著重新行禮,說:“久仰久仰。吾兄伏龍秘堡名震江湖,堡主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幸運,足慰平生。”
伏龍公子也呵呵大笑道:“貴堡號稱天下第一,賢父子的武林聲望無人不曉。呵呵!據常某所知,吾兄不僅學藝超人,也與兄弟有相同嗜好,彼此彼此。兄弟風儀已久,想不到會在這兒幸遇。”
四海狂生也哈哈狂笑,說:“哈哈!咱們該親近親近,且與吾兄引見敞堡的一位年輕高手……”
兩人攀上了交情,臭味相投,相見恨晚,結成了知交。
三人回到鬥場,卻失去了常娥的蹤跡。
來往大道中,連續趕來的群雄絡繹於途。
太和殿主愈想愈氣,被削掉兩個指頭,丟了六名弟子,這令他刻骨銘心的奇恥大辱,怎能或忘?
同時,伏龍公子已聲稱司馬英是伏龍秘堡的人,定然在左近匿伏,不擒住這些人,怎消心頭之恨?
仇恨令他瘋狂,令他橫下了心,回到道中立即分派門人子弟,向兩端催請趕來的高手,要他們火速趕來。
司馬英在峰頭等待何津,等至夜幕光臨仍不見人影,心中大急,便不顧一切回到峽谷,四面搜尋。
聞風趕來的大批高手,也進入了峽谷,分佈在各處潛伏,要擒捉司馬英。
這些人中,除了六大門派的人,還有衝著千兩黃金的份上,前來見識發財的三山五嶽朋友。
何津擊傷恨天二煞,躲在林中等待機會奪回馬匹,等了許久,卻看到四海狂生和伏龍公子回到鬥場,會合綠衣陰神,在那兒等常娥回來。
雙方都在等,等來等去紅日已下西山。
常娥像只沒有頭的蒼蠅,到處亂竄,竟從高峰左側另一處山口進人崇山峻嶺。在她前面半里地,一頭猛虎正向深山狂奔。她循聲急追,還以為是何津,追來追去追上了,卻在叢山中迷失了方向。
夜幕低垂,何津等不及了,只好放棄馬匹,回頭奔向原先指定會合的高峰。
他上了山,司馬英卻從另一處降下峽谷,雙方錯過了。
夜來了,獸吼聲此起彼落,煙瘴四起,峽谷中小動物甚多,有水有草有松林,是小動物的繁殖區,也是肉食動物的獵食場。
今晚,除了野獸之外,間或有馬匹的恐怖嘶鳴,還有不少人類在這縱長三十里,闊約十來裡的峽谷中活躍。
司馬英在前,凌雲燕在中,沈雲山斷後,三人相距十步左右,在蔽天古林中向峽谷南端搜去。
天宇中雲層密佈,黑沉沉地,看樣子,夏日的暴風雨隨時有光臨的可能,人在林下行走,黑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他們雖有千錘百練的夜眼,但三丈之外的景物便不易看清了,全憑耳力臆度四周的動靜。
正走間,司馬英突然隱身樹後,發出一聲輕噓,示意後面的人止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