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什麼不對勁,卻又想不出哪兒不對勁,伸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
“你不舒服?我和桃夭後。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別的事?”廖懷音瞧著陸辰兒這會子似乎為了什麼事特別勞心,並且她沒忘記,掀開車簾時,陸辰兒坐在車廂裡的神情,十分的不好。
陸辰兒搖了搖頭。“沒有。”
瞧著廖懷音明顯不信,只好說:“我想不明白,山寨裡的人怎麼會一下子全部搬走了,又搬到哪裡去了?”
“想不明白就別想了,總歸我們回去之後,一定要讓縣裡派人去尋他們。怎麼也不能讓那四個護衛的命白送。”
聽了廖懷音這話,陸辰兒一怔,她先時去看過養傷的長雲和長風。長雲的傷再養些時日就沒問題了,長風斷了一條腿,往後就成了瘸子,算是撿回來一條命,而另外四個護衛。卻已命歸黃泉,這場無妄之災。最終搭進去了四條命,他們這趟出來,也就到這兒打住了。今天晚飯過後,石先生也說了,接下來的日子,把修水庫的一些事情弄好,他們便回松林。
“是不能讓他們白送命。”陸辰兒附和了一句,又想起,那日金老二說起他們抓錯了人,給他們提供訊息的線人又是誰呢?甩了甩頭,想不明白。
又聽廖懷音道:“有十來天沒沾過床,睡過一個安穩覺,你今日就早些休息吧,有什麼事,等睡了一覺再說。”
陸辰兒點點頭,起身往床邊走去,廖懷音從另一邊的木板床上抱了一床被子過來,放到陸辰兒的床上,望了陸辰兒一眼,促狹般笑道:“你若是睡不覺,可以讓李皓白過來陪你,我和桃夭不介意今晚給你們讓一下屋子。”
“你胡說什麼,快走開,不想見到你。”陸辰兒瞪了廖懷音一眼,慌地躺到床上,拉過被子轉過身,直接又背對著廖懷音,表明不想和她說話。
其實這兩天在牛車上,昏昏沉沉的一直在睡,只是不安穩罷了,這會子卻也不困,的確是睡不著,只當闔上眼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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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白日的喧囂已歸於寂靜,大家都已入眠,站在屋外,還能聽到低低的鼾聲從屋裡傳來,牆角邊的狗兒,偶爾發出幾聲吠聲,猶如在應景一般。
今晚的月色很好,相比於前兩日,月亮又豐盈了幾分,愈發地明亮了,趙雅南站在屋前的臺階上,望著蹲在不遠處的程常棣,樹蔭下的一片空地,程常棣用樹枝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比劃著,月光照在他半邊臉上,卻是格外清晰,趙雅南能從那半張臉上看到落寞,看到沉鬱,一如上一世,每每他和陸辰兒吵架後,夜裡他總會站在陸辰兒院子外邊徘徊,他便是這樣的神情。
而她永遠站在他看不到的不遠處,只為等候他離開時,來一段偶遇,就是這樣還不能常用,免得他疑心。有時候她會問自己,她到底錯過了什麼,她到底輸在哪裡?
一劃又一劃,他在那兒蹲著劃了多久,她便站在臺階上看了多久,劃來劃去都是一個字,一個‘辰’字,那一劃一劃,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每一刀都刻在她心頭,頓時覺得一片血肉模糊。
今生,她已提前籌劃了,也用盡心思在謀劃,怎麼還會是這樣?
又過了半晌,他還蹲在那裡沒有動,她按捺不住還是走了過去。
大約是
聽到了腳步聲,程常棣回過了頭,看到是趙雅南時,並未露出驚訝的表情,不過也是,自從出來後,他在哪,趙雅南便跟到哪,如今都已經快習慣,好看的眉毛皺了皺,“這麼晚了,你怎麼出來了,還不去睡?”
“瞧著你許久不曾回屋,便出來看看。”趙雅南說完,見程常棣並沒有起身的意思,便在程常棣的對面蹲下了身,目之所及,程常棣面前的泥土,已是一片鬆散。
只聽程常棣道:“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待。”
“你別劃了,劃再多也無用。”
話音剛落,只聽啪的一聲響,在這夜裡格外清晰,程常棣望著趙雅南的目光帶著驚訝,手中的那根小指粗細的樹枝已折成兩段,右手握成拳,因瞧著趙雅南的目光帶著洞察分明,程常棣忙地移開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想安靜一會兒,你先回屋。”
“那我說清楚一點,陸辰兒已經出嫁,她除了是你表妹,還是李夫人。”
瞬間,程常棣的臉色變了好幾回,抬頭微眯著眼望著趙雅南,看不出喜怒,又聽趙雅南道:“不用驚訝,如果你再這樣下去,到時候看出來的就不只是我一個人了,大家的眼睛都能看得到,我想,這應該不是你願意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