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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部分

輕撫著陸辰兒的臉頰,黑夜中明明看不太清,但陸辰兒還是覺得,李璟正睜著眼望著她,目光有些許灼熱,好一會兒,才微微側了側身子,輕道了聲,“放心,有我呢,睡吧。”閉上眼,手腳相抵,臉兒相挨。

臨走的時候,白眉道長和李璟說過,他的身體,生下來的孩子,也不全是和他一樣,身體裡帶著寒毒,至於送的那瓶藥,是道長近一年來,為他的身體特意研製的,想到白眉道長說到近一年來這個時間,李璟就不得不懷疑,陸辰兒懷孕時,白眉道長大抵就看出來,他身體裡的寒毒,對孩子會有影響,只是想碰碰運氣,沒說罷了。

一夜再無話。

——*——*——

京中,北七街,程府。

程府的外書房,已連續數日,書房裡燈火通明,經夜不息,這一日下衙回府,程常棣依舊與往常一樣,回到府邸後,直接回了外書房,吩咐端方研墨,伸手取了案頭上禇體字貼,見此情形,端方便明白今晚大抵老爺大抵是不會回內院了,想起端成方才過來傳的話,端方微微抬頭望了程常棣一眼,卻又迅速地低垂下頭,專心研墨,心裡琢磨著該怎麼回話。

端方想著,太太的吩咐,或許他可以不太在意,但老太太的吩咐,他卻不能不傳達。

待墨研好了,程常棣按往常一樣,便揮手讓他退下。

只是這回端方卻沒有退下,慌亂中開了口,“老太太方才讓人過來傳話,說身體不舒服,讓老爺過去一趟。”

“請大夫沒?”程常棣望了端方一眼。

“下午的時候請過了大夫了。”

“大夫怎麼說?”

“這個不太清楚,傳話的人沒說清楚。”端方硬著頭皮道。

程常棣聽了,輕嗤了一聲,“那就去問清楚了。”

端方還待要再說,又聽程常棣開了口,“問清楚後,和那位傳話的婆子說,讓母親好好靜養,我就不去打撓她老人家了。”

端方嘴裡的話,在聽到程常棣這般說的時候,一下子都嚥到了喉嚨裡,於是應了一聲,轉身出了屋子。

程常棣的手中那支狼毫,沾了墨,因有些心不在焉,提起筆,筆尖觸紙,迅速就暈散了開來,在紙形成一大點墨黑的印跡。

見此,程常棣遂擱下筆,伸手把那張宣紙一揉,揉成一團攥在手心,頭一回,連臨字貼都無法讓他心靜下來了。

程陳氏的身體一向很好,程常棣根本就不用擔心,他不常去上房的時候,程陳氏便免不了派人來說病了,前幾次他還信,只是每回大夫過來,說的不過是心氣不順,需要靜養之類的含糊話,次數多了,他自是再也不會再當作一回事了。

這些年,他偶爾會常去北三街的陸府門前轉轉,不想不久前,去陸府門前時,卻瞧見了李璟和陸辰兒兩人從裡面出來,當時他都嚇了一跳,他們倆不是在西苑嗎?

後來,在衙門裡,有一次見到史修,他從旁問起,才知道,託聖上隆恩,他們倆已經放出西苑,如今就住在北城金水橋那邊,聽到這些,他倒是沒覺得什麼,自從趙相去逝後,他對於朝堂上的有些訊息,就不太靈通了,因而,他沒聽到訊息,也實屬正常,只是在聽到史修提及,他們在禁苑中生了一個孩子……聽到這兒時,當時當刻,那時那刻,程常棣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沸騰了起來,似要炸開一般,許久都沒回過神來,連史修叫他時,他都沒聽到,生平頭一次,他在外人面前失了態。

那日後,他曾想過去金水橋那邊的平康侯府看看,平康侯就是李璟從西苑出來後,所得的爵位,只是每回都到門口了,終究沒有勇氣進去。他猶記得,當初他檢舉李璟作佐證時,李璟望向的目光,從吃驚到冷漠。最後,變成了視而不見。

也不知道為什麼,那抹冷漠,令程常棣覺得,他是知道緣由的。

這樣也好,知道緣由,程常棣想著,唯有這樣,他的一番心思才沒白費。

只是他想到了開頭,終究沒有料到過程,甚至連結尾都不曾料到。

時至今日,彷彿他所的,更似一場戲,更像一樁笑話,原是要拆開他們,沒想到反而促使了他們在一起了。

還有馬曉去過一趟,便被連貶數級,發放到了外地,他便歇了心思,不去見他們。

手緊緊攥著,臉上的神情陰沉了許多。

端方進來的時候,瞧著的正是程常棣陰沉著的一張臉,饒是這些天以來,端方見多了程常棣這樣的臉色,也還是嚇了一跳,在他低垂著頭,心裡數著地面上的青磚地板,想著該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