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質比當初楊明刺殺王甫更加惡劣。
那時楊明尚有大義,趙忠有什麼?不過是一己私利!
如今北部邊郡好不容易安靜了半年,楊明一死,又不知會生出多少禍患來。
就在此時,蹇碩匆匆入殿。
“陛下,陽球在趙忠府邸搜捕到鄭渾及其妻兒,現已將其押入雒陽獄。”蹇碩跪地稟報道。
“好一個趙忠!”劉宏消下去的氣瞬間又躥了上來。
這下人贓俱獲,曹節再怎麼說情也是白搭。
“陛下,奴婢奏請剝奪趙忠爵位,將其降為小黃門。”曹節開口道。
劉宏聞言死死望著曹節。
曹節早前不顧一切贖回曹破石已令他不滿,如今這樣還為趙忠求情,真不怕他天子一怒?
當然他此時也有些好奇,他自然知道新宦與舊宦私底下的鬥爭。
如今趙忠有難,曹節冒死維護有些不合情理。
曹節伏地,開口道:“陛下,王甫已死,奴婢年事已高,恐無多少時日,若趙忠再去,又還剩多好奴婢能夠真心伺候陛下?”
此時他已不顧蹇碩在場,直言不諱。
不過他這句話讓劉宏沉默不言。
曹節先前是在為趙忠求情,但此時,是在提醒。
他劉宏畢竟是依仗宦官才得以重掌皇權,而宦官再囂張跋扈,也不過是皇權的延伸而已。
離開了宦官,他拿什麼去抗衡那些士人?
難道他要又重用那些可能威脅到皇位的外戚嗎?
蹇碩此時並未說話,如今楊明已死,他在外廷助力已失,要極力低調。
“你們先下去吧。”劉宏放下手,開口道。
曹節的提醒很及時,可若僅僅只是除去爵位,士人必然不肯善罷甘休。
楊明如今身份實在太過特殊,他還得思慮一個更為穩妥之策。
……
星月皎潔,船向西行。
一支船隊正向西行,綿延的船隊首尾一里多長,正是楊明一行人。
王修站著,楊明則躺在他的靠椅之上。
此時兩人正望著河南岸的雄關,成皋關。
此關高約十丈,猶如天塹一半卡住黃河南岸西進雒陽之路。
當然此關還有一個更為人所熟知的名字,虎牢關。
或者因為汜水是關前的護城河,又被稱作汜水關。
“不知此時雒陽城內局勢如何了。”虎牢關遮擋了北望的視線,楊明不由開口道。
他們雖謀劃了諸多,但畢竟還在船上,並不知道城中的具體情況。
“主公不必擔心,即便鄭渾失敗,與主公而言也並無損失。”王修開口回道。
事實卻是如此,鄭渾等人成功最好,失敗了,就當是楊明用假死安全回到了雒陽。
“那你怎麼也面有擔憂?”楊明笑著問道。
“主公昔日為何要殺王甫,而不留於天子決斷?”王修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楊明道。
“天子不一定會置王甫於死地。”楊明回道。
不過等他說完,他再看向王修,似乎也知道王修擔憂的是什麼。
天子不一定會置王甫於死地,也不見得會置趙忠於死地。
不過他卻搖了搖頭。
“主公這是何意?”王修不解道。
“若趙忠真被抓,他必死無疑。”楊明回道。
“為何?”王修還是不解。
“因為抓他的人是陽球。”楊明接著回道。
陽球,字方正,幽州漁陽人,天性嚴厲,喜申不害、韓非學術,當世酷吏。
年輕時,郡中有官員辱其母,他糾集數十名少年將官吏及全家殺死,得以揚名,被舉為孝廉併入了尚書檯。
其精通典章制度,起草奏章為尚書們推崇,官至九江太守,但因行事風格過於嚴苛,幾經沉浮。
他為議郎時,正值曹節、王甫等人奸惡肆虐,玩弄權術,煽惑朝廷內外,他就曾拍著腿發憤道:“若陽球作司隸,此曹子安得容乎?”
如今,他便是司隸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