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閒散的富貴人家,想要入內飲一杯。則需要付夠了銀子,才能在這一層小坐。
而二層,卻不是隻要有銀子便能登上的了,多少得是在京城有些名望權勢的。而第三層則是一個個清麗雅間,凡是步入這裡的,就已經需要提前來預定知會一聲了。
至於第四層,若離當然不懂這些。不過常來斷雲樓的茶客們都知道。那是斷雲樓專門為某些貴客預留的。
如果是這樣,那包下第五層的人,那該有多大的來頭?
要知道,就連上元節皇帝陛下與萬民同樂賞燈,可都是登上了這斷雲樓五層的。
若離對此全然無知,她只覺得自己一路暢通無阻就來到了四層,又只覺得領路的夥計不卑不亢倒真是一位高素質人才。卻不知,對方心裡早被若離身後那一群凶神壓得都快笑不出來了。
若離不知自己已經壞了斷雲樓的規矩,更不知自己是因為狐假虎威才能上來。
立在這四曾寬闊的雅間中,若離的心都輕了一輕。不去看那跟著她一窩蜂擠進來破壞畫面感的侍衛們。這裡的精緻,可當真算是若離今世所見最好的了。
踏歌問月將雅間的大窗開啟,若離憑欄而遠眺。京城景色盡收眼底不說,還能看見幾處大府邸中修建的亭臺湖泊。
當真是美不勝收。
若離深深吸了一口高處清涼的風,嗅著滿室茶香一時倒是十分愜意。可她這一廂開了窗子。難免就能聽見些外面傳來的聲音。
這是一個女子的歌聲,引得若離與一屋子的人都側耳傾聽。確實是一種嬌媚又清透的歌聲,在這樣的環境裡,成為一種任誰都無法抗拒的享受。
若離聽了半響,恍然道:“這是從上頭傳來的?”
那聲音空靈得很,一時也聽不出究竟來自哪個方向。所以若離這個問題,踏歌問月是無法回答了。
不過瑾沙侍衛倒是心情不錯一般:“是從上頭傳來。”
若離又被瑾沙侍衛的聲音震撼了一番,心中惡意地構想他如果唱起來,會不會比樓上那姑娘還好聽。若離一不留神臉上露出揣測之色,而瑾沙則是一眼看穿了若離的想法。表情微冷道:“在下出去候著。”
若離‘哎’了一聲。隨後又覺得是自己犯錯再先,不好再說什麼挽留的話。可瑾沙侍衛這一走,其他人也會跟著他出去,那時候屋子裡頭可就不安全了!
“瑾沙侍衛請留步。瑾沙侍衛耳力這樣好。不知道能否聽出在這樓上輕吟淺唱的是何人?”若離胡亂搭話。只是為了讓瑾沙在這房子中再多站一站,最起碼等自己喝完一盞茶再走。
下一次還不知有沒有機會再來呢!
誰知瑾沙侍衛似乎對方才若離那樣的目光十分敏感。竟然十分認真的陰沉著臉道:“在下這便出去打聽。”
瑾沙說完之後轉身就走,內廷的侍衛眼看他們頭領出了雅間。當然也跟著去了外頭守著。好在莫家侍衛還是很夠意思的,不用若離叫住他們,他們就當沒看見剛才發生的事,全都繼續立在屋子裡。
有莫家侍衛護著,若離就不怕了。
她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對瑾沙神秘的身份更加毫無底限地揣測起來。
這麼好的聲音和長相,不會真的是給皇帝唱曲的吧?
瑾沙走後,若離又在窗邊立了很久,就像看不夠自上而下的景緻一般。再加上那一抹甜膩的歌聲自上方隱約傳來,更是使這次觀景變得別有一番情致。
正在若離意猶未盡之時,只聽房門被人推開。若離一驚之下回頭望去,卻發現是虛驚一場。
瑾沙護衛不知為何,又帶著一群內廷護衛回來了。
若離臉色也淡淡的,有些故意較勁一般,也不問他什麼只揚眉看著他。
瑾沙的表情到不像走的時候那麼難看了,只是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精彩紛呈來。他嘴角似乎有一抹笑意,讓若離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絲防備之心。
只聽瑾沙不緊不慢道:“若離小姐的吩咐,在下已經調查清楚了。樓上那位唱曲的,正是包下一整五層的人。據說,這位小姐正是如今京城裡名聲最盛的——黎二小姐。”
瑾沙說完之後,若離明明看見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若離狐疑地看看瑾沙,又看看踏歌問月。忽然進入了一種茫然的狀態。她差點沒脫口而出道‘樓上唱曲的是黎二小姐,那現在站在這裡喝茶賞風景的又是誰?’
難怪瑾沙生著氣走了,等回來之後卻已經消氣。原來是因為等著看好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