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會計。這些稅務會計每天的工作就是入駐商販營業點,檢驗商販實際營業額是否如實申報。
如果發現商人逃稅,就按照逃一罰五的原則重罰。逃稅超過一百兩,更要把逃稅者交給津國公法庭打板子。
李植在濟南稅務所翻了翻賬簿,朝謝良友問道:“這一年下來,會計人員的開銷要花多少?”
謝良友吸了吸鼻子,正色說道:“國公爺,為了覆蓋山東一省,我們僱傭了五千六百三十七名會計。這些會計的月錢,場所維護費用加上種種雜用,一年要花費三十萬兩。”
謝良友搖了搖頭,說道:“今年山東大旱,農民們都靠津國公賑災過日子,無錢購買商品,山東的經濟十分蕭條。估計今年一年,山東只能收到商稅六十多萬兩。”
李植說道:“那豈不是隻有三十多萬兩的淨收益?”
謝良友沉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國公爺,確實是這樣。不過明年農民有了收益,情況就會大為好轉。估計明年一年一百六十萬兩商稅能收到,刨去開支還能有一百三十萬兩。”
第五百五十六章 戲曲學院
十月十日,壽光縣田柳鎮的有名縉紳沈從道受不了田柳鎮上那令他窒息的氣氛,溜達到縣城裡透透氣。
這幾個月,沈從道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五兩五錢收進的糧食,最後全部以一兩八錢拋售在市場上,一進一出就虧了二萬九千兩。他積蓄十幾年一共也就三萬多兩家財,賠了二萬九千兩是什麼概念?連府城上的宅邸都虧進去了。
然而府城房子沒了,搬到鄉下田柳鎮上,事情也並沒有結束。沈從道囤積糧食狙擊津國公賑災結果虧光家財的事情成為了田柳鎮最大的笑話,這個笑話傳遍了整個鄉鎮。百姓們說完這個笑話,總要加上一句咒罵:“這個賊妄八沈從道,想餓死我們!”
如今在田柳鎮,沈從道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他走在鎮上的集市裡,時不時就有人對著他往地上吐痰,哪裡還有人對他這個秀才有一絲尊敬?
沈從道現在基本上不太出門,每出一次門就要生一次氣。平日裡要買什麼要辦什麼事,他都讓家丁出去辦。
但在宅子裡呆久了,也著實難受。這一天,沈從道讓人抬著轎子從後門溜出去,快步往縣城裡行了過去。沈從道暗道縣城裡認識自己的人少,到縣城裡轉一轉,透透氣。
果然,縣城裡果然沒有人認出沈從道,沒人知道沈從道是和津國公作對計程車紳。沈從道終於長舒了一口氣,輕鬆地遊走在縣城的商業街上。
走到這條商業街最大的茶館門口,沈從道突然看到那寬敞的茶館裡面坐滿了人。甚至在茶位旁邊的走道上都站滿了人。沈從道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茶客們這是等著看大戲。想來這是一出極受歡迎的大戲,吸引了這麼多茶客來看。
沈從道走到那茶館門口,問張羅客人的店小二:“小二,今天唱的是哪一齣?還有位置坐?”
那小二上下打量了沈從道一眼,笑道:“這位老爺,這戲你一定不愛看,你就別問了!”
沈從道眉頭一豎,問道:“這什麼話?小二你一定是收了別人的好處幫別人留了位置!怕我搶了你留下的位置!我一定要看!”
那小二看著沈從道,有些尷尬,說道:“這位老爺,不瞞你說,前面看了這戲的幾個士紳老爺都和其他的普通茶客吵起來了,被茶客群毆的都有。你若是非要看,可說好了,別惹事,看完就走。”
沈從道愣了愣,越發對這戲好奇起來,問道:“這是什麼戲?這麼邪門?”
那小二說道:“這位老爺,這是小店的戲班子去津國公戲曲學院裡新學的一齣戲,叫作《賑山東》,講的是津國公在山東賑災的事情。站位二文錢,普通座位十文錢,全部賣光了。只剩下前排雅座,二十文錢一個人,老爺你買幾個人?”
聽了小二的話,沈從道愣了愣。津國公的戲曲學院沈從道知道,上個月報紙上有登這件事情。說是因為百姓文娛活動過於單一,戲曲節目好久沒有一出新戲,即便有個別戲班子推出新戲,也侷限於戲班子水平良莠不齊,所以津國公集中各地優秀戲曲大師,辦了這個戲曲學院。
天津、山東最好的戲曲角兒聚在戲曲學院裡,每個月推出一出新戲。新戲緊跟時事,反映老百姓最關注的事情,必然能夠吸引百姓。
沈從道那時看了這個新聞也沒太關心。這年頭官府做事情大多是失敗的,十件事情裡面九件都是不了了之。所以津國公要搞戲曲學院,沈從道下意識也覺得這事激不起多大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