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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力氣可不小。”胤禛坐在炕沿上看著兩個小傢伙,摸摸二妞的手試試冷熱,二妞以為他要跟自己搶東西,響亮的“啊”了一聲,胤禛被她逗笑了:“還知道護東西了。”
“我用過了,你不必忙,今兒身子可好些了?”胤禛接過周婷端上的茶,細細看她的臉色:“明兒我叫太醫再來給你摸摸脈。”
“我不過一時唬住了,說起來怪沒用的,眼瞧著她撲過來,連躲都不會了。”這是出事之後兩人第一次說起來,周婷皺皺眉頭:“派過去的婆子們來回,說她一時糊塗一時又清楚,我便讓人給她鬆了綁,可憐見的,這毛病也不能怪她。”
胤禛“唔”了一聲垂下眼簾喝了一口茶,鈕祜祿氏是不能留的,既然起了意最好儘快了結,免得夜長夢多。
“我雖無事,珍珠卻可惜,我原想著給她找個好人家發嫁的,如今傷著臉……”周婷是真難受,對珍珠這樣的古代女人來說,嫁個好人就是一輩子的幸福了,現在臉上多了這樣的傷疤,就算周婷給的嫁妝再厚,也怕那人娶回去待她不好。
“你這幾個丫頭個個都是好的,”胤禛知她難過,拉過她摟住肩膀:“她既護住了你,就是立了大功勞,發嫁的事你不必操心,我看看底下有什麼好的,擇幾個出來你來定。”
“只怕別人看在你我的面上勉強娶了她,那倒不如待在我身邊呢。”周婷靠在胤禛肩上嘆息一聲,二妞吃力的抬頭看著爹媽呵呵一笑,拿手去勾周婷的裙角,把周婷給逗樂了,伸手摸著女兒細軟的頭髮問:“爺可想好了大妞二妞的名字?今兒我抱著弘時問他哪個是大妹妹,他咬著手指頭說不出來呢。”
胤禛略一沉吟,本來皇家的孩子要等到不容易夭折的年紀才給起名字,格格們更是一直按排行稱呼,到出嫁了再給定下封號,他看看周婷的臉和兩個努力撐起手來又趴下去,再撐起來再趴下去的小女兒,神色溫和的說:“名字我是早就想好了的,只怕她們太小了壓不住,等再大一些吧。”
兩個女孩生得圓潤結實,胤禛捏著她們的小胳膊:“我看著這倆丫頭怎麼比十四弟的兒子還要壯一些呢。”簡直跟兩個肉糰子似的,哭起來也有力氣,一個哭了另一個也跟著哭,奶嬤嬤哄不住的時候院子裡都能聽見。
周婷斜他一眼,他反而笑起來,心情特別好的跟女兒玩耍,直到她們鬧覺了才讓奶嬤嬤把孩子抱下去,簾子一下放下他就問:“今兒餵過孩子沒有?”
“昨兒喝了藥的,我哪敢喂呢,怎麼著也得等兩天。”周婷拆掉頭上發的花鈿,剛拿起梳子就從鏡子裡瞧見胤禛那意味不明的笑,這才醒悟他指的什麼,轉臉啐他一口,耳朵直髮燒。
第二天周婷就有些懶洋洋的,身上軟綿綿渾身提不起勁來,一直歪在暖閣炕上,拿著繡繃時不時紮上一針,陽光曬得人發睏,早知道就該讓他節制點,弄起來沒個完了,害她這樣沒精神等會還要見馮氏呢。
馮氏既來拜見自然是帶了東西來的,周婷面前的玻璃盒子頭裝了一隻精巧非凡的船模,見周婷驚訝馮氏臉上微微一笑:“這是咱們爺從廣州帶來的東西,很不易得呢,做得很是精緻,那船舵都是能轉的,洋人就是開這樣的大船往來我國的。”
清朝這時候對外貿易算得上發達,周婷早已經不覺得奇怪了,她離開高中多少年了,說到清朝除了前頭幾個皇帝就只記得林則徐慈禧,那時候還專門看了電影呢。
一直生活了這些日子,她才知道原來康熙朝就已經開了港口與外國人通商,生意做得還非常大,廣州福建那一帶尤其繁華,可怎麼馮九如會去了廣州,他不是在做玻璃生意嘛。
“我們爺從來閒不住的,又一直喜歡折騰這些新奇的東西,這兒的生意才穩一些,就又往廣州去了,帶了好些沒見過的東西來呢。”若不是周婷知道馮氏也是同鄉,她這番話說的還真是合情合理。
瑪瑙把盒子捧上來,裡頭有一模一樣的一對琺琅娃娃,一看就知道是給周婷的兩個女兒的,她拿起來細看一回衝馮氏點點頭:“你有心了。”
“這些東西京裡也有鋪子在賣的,我原先看了還當成好東西,這回一看咱們爺帶回來的,竟是再尋常不過了。”馮氏一點也不急,徐徐同周婷說起南邊風物,就像親眼見過那樣如數家珍。
“那些東西多數雖好,只玻璃這一樣卻比不過咱們。”說這話時不免有些自得,但周婷已經知道她繞那麼大個彎子定是有目的的,只含笑聽著,不時點一點頭感嘆兩聲,此時見她得意捏著帕子笑起來:“怎的,難不成還能同外國人做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