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砍洪虓的雙肩。
洪虓左掌變拳,直搗上官儀中宮,右腳起處,一名大漢慘叫一聲,飛起在半空,右手五指如鉤,抓裂了另一名大漢的咽喉。
血珠飛濺,灑滿洪虓的袍襟。
明亮的火光照亮了他扭曲慘厲的面容。
他已不像是個人,而是一尊浴血的殺神!
上官儀足跟一旋,側身,下蹲。
洪虓一拳走空,手腕一轉,變拳為抓,直叩上官儀頂門。
上官儀身形突變,斜掠而起。
洪虓如影隨形,揮掌疾攻。
楊思古目瞪口呆。
他想衝上去,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加入根本於事無補。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什麼才是武功的真諦。
他看得出,上官儀的處境已非常危險。
上官儀連變數種身法,顯然是想贏得出刀的機會,但在洪虓暴雨狂風般的攻勢之下,他簡直連喘息之機也沒有!
——該怎麼辦呢?
楊思古知道,如果上官儀有機會出刀,戰局應該會有所改變。
靈光一閃,他已知道自己該怎樣做。
已佔盡上風的洪虓攻勢更凌厲。
上官儀的袍襟已被他雙掌間湧動的真力撕扯成條條碎布。
正在這時,他聽見了一聲尖厲的慘叫。
是女人的慘叫聲!
上官儀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終於有機會反擊了。
慘叫聲剛響起,洪虓靈動的身形忽然僵滯了一下。
只一下。
但對上官儀來說,已足夠!
他右碗一翻,刀已在手!
刀光如經天長虹,急劃洪虓的左臂。
血光閃起。血珠飛濺。
洪虓就地一滾,右手已抓住了地上的一匣“暴雨梨花針”。
刀光立即奔向他的右腕。
洪虓嘶吼著,返身向後衝去。
楊思古的長劍剛剛自第二個蒙面女人胸前拔出,洪虓已向他疾撲過來!
他的右臂直伸,右手中那匣“暴雨梨花針”在火光中閃動著耀眼的銀光。
楊思古長劍一揮,直刺出去。
他知道自己絕躲不開這種霸道絕倫的暗器,但無論如何,他也要先刺中洪虓。
劍光疾閃,直刺洪虓的前胸。
洪虓的拇指已按住了機簧。
刀光一閃。
又一陣血霧爆開。
嘶啞的慘呼聲中,一條手臂飛起在半空。
是洪虓的右臂。
他的右手中,仍緊緊抓著那隻銀匣。
楊思古駭然瞪著被他的長劍刺穿了胸膛的洪虓,腦中不禁一陣眩暈。
他能感覺到,自己全身已被冷汗溼透。
洪虓死死地盯著楊思古,喘息著,嘶聲道:“原來……還……還有你!”
楊思古默然。
面對地上這位垂死的“師叔”,他實在不知該說什麼。
洪虓的目光轉向上官儀,忽然努力笑了笑,道:“好……
好刀!”
上官儀也默然。
洪虓喘息著,慢慢向前爬去。
他爬向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他將頭枕在女人的小腹上,慢慢地,長長池吁了一口氣,面頰抽搐了一下,慢慢地合上了雙眼。
他僵死的面頰上,竟帶著一絲滿足的微笑。
上官儀悄聲一嘆。他已明白為什麼在不過兩個月的時間裡,洪虓的功力會激增不止一籌。
地上被楊思古殺死的兩個女人,顯然就是他那天夜裡在洪虓的小樓上發現的那兩個。
正是這兩個女人,令洪虓心中壓抑了數十年的最隱秘的慾望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滿足。
也正是因為這種滿足,才會使洪虓身體的潛能被激發,釋放出來。
火把漸漸向山谷間聚攏。
在強勁的山風剿襲之下,火光忽明忽暗。
上官儀看著橫七豎八躺倒在地上的屍體,心裡不禁一陣發緊。
他成功了。成功地懲處了叛賊,成功地重歸野王旗旗主之位。
但,付出的代價也太慘重了。
被殺的這些人,雖說是洪虓的心腹,但也是野王旗的中堅力量。
可以想像,這件事很快就會在江湖上傳開,而僅僅因野王旗強大的實力不得不表示臣服的一些門派,肯定會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