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如此,再等下去,有人路過就要看見房頂上伏著一個人了,謝青雲這就從房頂上幾個縱躍。到了客棧前門附近的樹上繼續伏著,他相信這人白天一定會出來,他要瞧瞧此人到底是怎生模樣,看看是否和楊恆所說的他師父胡先的形貌相似。這般一直等著,到天色大亮,街面上小商小販都已經出來,行人也越來越多,吃早餐的,逛早市的。熙熙攘攘,客棧的大門也開了,一些住客棧的客人,坐在大堂裡。吃著客棧準備的點心、豆漿,謝青雲靈覺也是越發集中,大約又過了片刻。一個矮胖的傢伙從樓上下來,謝青雲從樹端直盯著此人望去。只因為此人的氣息正是昨夜偷聽他和楊恆對話之人的氣息,不過這人的形貌卻和楊恆師父胡先相差巨大。除非那胡先會縮骨或是漲骨之法,否則不可能易容成這般模樣。此人的身高比胡先矮了許多,骨頭卻是粗大許多,那腦袋大脖子粗,完全和楊恆說的瘦高的師父全然不同。不是楊恆的師父便不是了,謝青雲自不會在這個時候從樹上溜達下來,他依然盯著這人,直到此人出了客棧遠去,謝青雲幾個縱躍,在片刻間藉助客棧房頂,又潛入了客棧頂層昨夜那矮胖子進入的廂房,想要探探是否有其他發現。
這一進來,就發現廂房之內就和沒有人住過一般,乾乾淨淨,桌椅臥榻之外,再無半點客人呆過的痕跡。謝青雲本想下去問問酒保,這胖客人的姓名,但一想,自己能付錢打聽,那矮胖的武者也能付錢打聽,看有沒有人問過他身份,反而打草驚蛇,於是也就放棄了這個打算。至於再去追蹤那矮胖武者,已經來不及了,洛安郡大白天繁華之極,他的潛行術再強,可是大白天的,人不用靈覺,眼睛就能看見有人在四處縱躍,那等於沒有任何潛行了,可若是像平常人那樣去跟著,又容易被發現,所以只好作罷。從窗戶上向樓下望去,見沒有人,謝青雲就跳躍而下,跟著裝作路過一般,從客棧後巷出來,隨意尋了街角的一個小吃攤,痛快的吃了三兩鍋貼,一碗豆腐腦,吃過之後,這就回了姜家府邸,卻見姜秀剛好出來。
“師弟,一夜未歸?”姜秀左右看看沒人,小聲問了句。謝青雲點頭道:“進去詳說。”姜秀本就是正要去尋謝青雲,如今見到,自又和他一塊退回了姜家宅邸,兩人去了姜秀的書房,這就將昨夜的事情說了一遍,於是約好,今夜或是明晚,就在姜老爺子的書房內,給這楊恆瞧瞧那上古遺蹟的地圖。言及此處,謝青雲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那地圖到底是什麼樣子,就是尋常的一副羊皮圖麼?”姜秀搖了搖頭到:“不是,一個晶瑩剔透的球,球內能夠呈現出一副奇怪的地圖,那地圖就好像咱們看真實的世界一般,不是扁平的,而且手移動到球體上,還能透過手勢讓地圖放大和縮小。”這麼一說,謝青雲忽然想起了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類似的東西,但怎麼想也無法想個真切。便在此時,謝青雲忽然感覺到老遠有人飛奔而來,當即說道:“你們家那管家過來了。”姜秀搖頭道:“沒有感覺啊。”不過馬上就又點頭道:“果然,師弟的靈覺比我敏銳多了。”話音落下不久,就聽管家的聲音在院外響起:“姜教習,三藝經院有人來報,說有一個少年人來尋你……”說到這裡,管家又改口道:“或許是青年。”謝青雲和姜秀聽了,相視一看,都猜到是其他師兄到了。
當下姜秀就拉開門道,“我這就去三藝經院,師弟,一同去麼?”謝青雲點頭道:“自然一齊。”他倒是不怕楊恆知道,楊恆本來也就應該知道這幫師兄要來,因此並沒有什麼要緊,如今的情勢就是相互之間,大家都清楚對方在玩陰謀詭詐,但楊恆以為謝青雲是跟著自己一方的,而事實上謝青雲是在和師兄、師姐一起算計楊恆。不過,雖然如此,但師兄們還是不適宜太過張揚,只因為那楊恆的師父已經知道了自己徒弟的背叛,這些日子自會四處調查,若是發現這許多滅獸營的弟子忽然出現,說不得會將大夥捉了當人質,用強行的手段換取地圖,也不用等楊恆來騙取姜家的地圖了。謝青雲隨著姜秀一同趕到了三藝經院,但見那武院先天門外,站著一個挺拔的年輕人,正是柴山郡羅雲,姜秀當即迎了上去,也是滿面的喜色,同見到謝青雲一般,雖然只是一個多月不見,依然激動,然而此時她知道要低調,也就壓住心中的雀躍,上前就道:“羅師兄,你怎麼來了,我這幾日請了假,不如去我家中再敘舊。”
那羅雲聽姜秀如此說,又見謝青雲站在不遠處,自然猜到了什麼,也不多話,只是簡單的說了句:“有勞師妹了。”這就跟著姜秀一起又離開了三藝經院,謝青雲也隨同一起,只是出了三藝經院之後,他沒有跟著姜秀他們回姜家府邸,而是在外等著,約莫著另外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