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這些共同點,秦動推測出了現下被關押在牢獄之中的還活著的人若是要得罪一個共同的敵人的話,只有裴家。儘管那事情已經好些年了,謝青雲也好些年沒有回來了,可裴家的名號,秦動在衙門裡聽過很多老捕快說起過,去其他鎮或是來郡城辦事,接觸過一些捕快衙役,吃酒的時候也都議論過,很清楚裴傑的性子,只要有仇哪怕數年也都會嫉恨,一旦有機會就要斬盡殺絕,而且手段極為陰毒,讓衙門都即便懷疑到他也都無法追查,這才有了毒牙的稱呼。謝青雲當初和韓朝陽一齊羞辱裴元的事情,秦動知道的一清二楚,除了謝青雲說書式的演繹,故意將其中遭受的危險隱去之外,還有秦動送白飯來三藝經院時,和小胖子衛風那些傢伙接觸的時候,聽來了更詳細的情況,當時聽著雖然痛快,但此時想起來,裴家那種地位身份和性子,想要對付謝青雲,卻反而被將了軍,可想而知心中有多麼憤恨,以毒牙之號,籌劃幾年再來複仇,絲毫沒有什麼奇怪。秦動只是不太明白,為何自己沒有被他們捉了去,或許下一個就是自己,或許他們還有其他法子陷害自己,而此刻只是將自己軟禁罷了。想到此處,秦動更加想要出去,只有出去才能想到其他法子,於是在發洩之後,一雙赤紅的眼睛漸漸冷卻了下來,這個表現確是符合驚怒之後又無可奈何的心境,絲毫沒法子給人以他尚有圖謀的感覺,反倒多了一絲絕望,實際上這絲絕望秦動也用不著去演、去裝,他此刻確是想不出任何的辦法,他也知道即便出去,一直到孃親他們被斬之前的時間,也未必能和王乾大人商量出什麼法子,可他必須要強迫自己堅信能夠想到法子,所以這樣的眼神,確是他內心真實的反應。那陳顯見秦動快要穩定下來的時候,便停止了自己的思索,想要從秦動面上看出些什麼,卻終於沒有看到他不想看到的樣子,他已經確信此刻的秦動,再無可能來搗亂,應當是想要解救自己的娘,卻毫無辦法的痛苦,只因為那捲宗上的一切證據都像是鐵一般的事實,定在了秦動的心中。陳顯看了看秦動,搖頭說道:“可還有什麼話說麼?”不等秦動回答,陳顯又道:“其實……我相信這一切你並不知情……”秦動聽見陳顯這麼說,隨即呃了一聲,有些驚訝的看著對方。
陳顯微微點了點頭道:“其一,你在白龍鎮任捕快的這幾年,曾經來過郡裡幾次,我也聽聞你協助其他鎮子三年內辦了三個大案,其中一件還是武者仇殺之案,整個卷宗我都細細看過,也詢問過當事的捕快,你我其實也見過幾回了,但當初我沒有直接問你,就是覺著你這個年輕人還不錯,想要多考察你一番,就從不同人的口中打探過你,其實這次案子發生之前,我已經有了調你來郡裡做一個捕快的職位,不過眼下白龍鎮老孫捕頭已死,你繼承了捕頭之位,我就想著你在下面多磨練幾年也好。至於你師父老孫捕頭,幾個證據裡尚未有定論他也是獸武者的屬下,這案子查到這裡,我們就要移交隱狼司了。我想韓朝陽之外可能還有其他獸武者,這不是我們衙門的職權範圍所在,老孫捕頭到底是否清白,也靠隱狼司來查探了。”說過這些陳顯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對你們鎮裡的老王頭、白叔。尤其是你朝夕相處孝順的母親會是獸武者的手下。始終難以接受,換成是我也是同樣。可身為衙門中人,尤其是一位捕頭,對待每一件案子都要以證據為第一準則,即便此人在惡毒。沒有證據,他便不是罪,犯,即便此人再良善,有了確鑿的證據,他就是罪,犯。只有這樣才能將那些窮兇極惡的暴,徒一網打盡。明日一早我就會將卷宗呈給隱狼司,你孃親他們已經是重罪之人,我會在處斬之前。爭取讓你見一面,這之前你便不能見他們了,只因為此案可能還有其他獸武者沒有落網,雖然我信你和此事絕無關聯,但隱狼司的人不瞭解你,你若在這期間見了你娘,他們完全有理由懷疑你是否要通風報信,希望這一點你能理解。”
“明白!”秦動雙拳握緊了,又鬆開,眼睛依舊赤紅,就這麼看著陳顯,有些木然的應答了兩個字。陳顯還是一聲嘆息,之後說道:“我這裡有各種匠器、靈寶,你若痛苦不堪,可以在試煉室發洩一番,不只是對著牆壁,我只要開啟機關,地面下會有不少傀儡人出來,你想要打就打他們吧,打過之後,便收拾好心情,回白龍鎮去,我儘量保證你孃親和你的叔伯,他們在處斬之前,不會受苦,這些人我看得出來都是良善的老實人,所以相助韓朝陽做事,想必是受了童德的蠱惑,也是為了白龍鎮的日子過得更好,你孃的藥材能賣的更好。”說過這些,郡守陳顯這便起身,準備啟動機關,卻不想秦動也跟著起身,忽而拱手道:“陳顯大人,秦動已經想明白了,不需要再打傀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