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說?”
“上次賈老哥為了找令高足,誤犯本門禁地,門主愛才尊賢,所以破例不究,目的是希望貴師徒能加入本門,共圖大業,老兄答允過要考慮,不知考慮結果如何?”
分明是挾恩以求,他偏說得這麼好聽,武同春心念一轉,道:“老夫尚未找到小徒,等找到之後再說如何?”
宋天培笑笑,又神情沉重地道:“賈老兄,聽說……令高足‘冷麵客’在通天巖與‘黃衣修羅’決鬥,已經與敵偕亡,老兄是不知道,還是……武同春心絃一顫,不用說,這是童光武的訊息,因為通天巖那場假戲,童光武曾經目睹過。
心念電似一轉,故作驚震道:“誰說的?”
“有人目睹!”
“不對!”
“為什麼?”
“小徒不久前還在新野三官廟挑戰天地會主……”
“據說那‘冷麵客’是冒充的!”
“啊!有這等事,老夫誓要查個明白。”
“還有,據說這樁事是天地會主安排的,目的要除去令徒。”
顯然宋天培有意要激使自己與天地會對敵。
武同春故意咬牙道:“老夫會查清楚,如是,老夫與天地會誓不共日。
宋天培道:“賈老兄,我們是同仇,現在區區先為老兄解開穴道,離開此地之後,再從長計議!”
說完,俯下身,用手指探索了一陣,久久無語。
武同春覺得情況不對,寒聲道:“怎麼樣?”
宋天培期期地道:“點穴的手法太詭異,區區解不開,這麼辦吧,區區先帶老兄離開此地……”
話聲未落,忽聽外面傳來一個聲音道:“稟太上護法,先別處置對方,會主業已駕到,要親自問話。”
宋天培略一猶豫,突地彈身從後面破窗而去。
武同春聽出是童光武的聲音,顯然故意示警,一顆心倏然往下沉,天地會主來到,依然是死路一條。
破窗的聲音很大,驚動了外面的人。
只聽童光武的聲音道:“怎麼回事?”
話聲中,人已衝進房中,一見“東海大豪”躺在地上,登時撥出聲,大叫道:“太上護法遇害!”
立即穿窗追去。
這動作,當然是在演戲。
四五條人影湧人,此際已是薄暮,房裡光線很暗,但武同春久處房中,沒甚感覺,一眼就認出當先的紫衫幃麵人便是天地會主。
眾人齊發驚呼。
其中一箇中年武士俯身探了探“東海大豪”的脈息,慄聲道:“稟會主,無救了,太上護法業已氣絕。”
天地會主重重地哼了一聲,目光四下一轉,手指破窗,厲聲道:“追,傳令兜截!”
隨行的四名高手,迅速的逐一穿窗而去。
天地會主凌厲如鷹的目光,掃向武同春,踏前數步,以厲耳的聲音道:“你還沒死,殺人者是誰?”
武同春不假思索地道:“不知道!”
天地會主一把抓起武同春,朝木床上一挫,暴喝道:“你會不知道,說,是什麼人?”
武同春咬咬牙,還是三個字:“不知道!”
宋天培曾解了他被“東海大豪”劍傷之厄,不管怎樣,他不能出賣他。
天地會主怒發如狂,再次抓起武同春,切齒道:“老狗,你不說,本座要你一寸一寸地死!”
說完,又振臂把武同春擲向地面,連打兩滾。
武同春的面具被擦落,現出了本來面目。
天地會主迫上前,一看,暴喝道:“你到底是誰?”
形跡敗露,否認無益。
武同春把心一橫,道:“無雙堡少堡主武同春,閣下看著辦吧!”
天地會主似相當震驚,慄叫道:“武同春……你……武同春?”
武同春咬著牙道:“一點不錯。”
天地會主木立無語,因為他是蒙了面的,看不出他臉上是什麼表情。
該死的便活不了。
武同春本以為可以不死了,想不到情況又起了變化,如果宋天培不說那麼多廢話,早早離開,便沒事了。
現在又落人天地會主之手,算死定了。
久久,天地會主才又開口道:“武同春,你是要死還是要活?”
聲調是異樣的。
武同春有些困惑,但面對死亡,不逞去細想,一挫牙,道:“悉聽尊便,在下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