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失功,那份感受,非局外人所能想象。
一路悽悽惶惶,黃昏時分,他已奔行了數十里。
正行之間,突然發現前面不遠處的嶺脊線上兀立著兩條身影,他立即止住腳步,在目前情況下,他不能牽連或招惹任何事情。
身影十分眼熟,頗不陌生,這又勾起了他好奇之念,好奇之念一興,便無法遏止,這是武林人的通病。
於是,他悄然向前移去。
距離拉近,定睛細望之下,不由大為訝異,兩條相對的人影,赫然是方桐與“萍蹤劍客”宋天培。
方桐化名童方,加人“流宗門”,目的就是要伺機向宋天培索討不共戴天的血仇,現在雙方在荒山裡單獨相對,方桐會採取行動麼?話聲傳了過來,只聽宋天培況聲道:“童香主,成敗在此一舉,你必須在十日之內要安排妥當。”
武同春心中一動,方桐已經當了香主,宋天培命令他安排什麼?方桐答非所問地道:
“宋掌令,這是個好地方,也是好時辰。”
宋天培錯愕地道:“童香主,你在說什麼?”
“我說好地方,好時辰!”
“什麼意思?”
“我要告訴你一個你想象不到的秘密……”
“秘密?”
“是的!”
“什麼秘密?”
“我倆之間,有一個要橫屍此地。”
宋天培向後一退身,采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稍安毋躁,我一說出來你就明白。”
暗中的武同春不由狂激起來,他知道方桐要開始向宋天培索血,而他目前沒有功力,無法援手方桐。
宋天培陰險狡詐,功力驚人,萬一方桐不是他對手,他絲毫也幫不上忙。
宋天培陰陰地道:“說說看?”
方桐一字一句地道:“此時,此地,有人要向來掌令討一筆帳。”
宋大培目芒大張,大聲道:“誰?”
方桐寒聲道:“就是在下!”
宋天培連退三步,手按劍柄,厲聲道:“你?……要向本人討債?”
“不錯!”
“什麼債?”
“人命債!”
“你到底是誰?”
“現在告訴你,本人方桐,‘鐵心太醫’的嫡孫,先父含恨地下已經十幾年,別的,大概不必重提了。”
“你……你是姓方的……”
“嗆”地一聲,方桐長劍出鞘,咬牙道:“宋天培,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哈哈哈……”宋天培狂笑起來。”
久久,宋天培斂住笑聲,獰聲道:“想不到你小子懷此目的而投入本門,很好,你自己揭了開來,既然你已經等不及,宋某人該成全你!”
話聲中,跨步向前迫近。
方桐厲聲道:“撥劍!”
宋天培意帶不屑地道:“要殺你不必動劍,倒是你有什麼遺言要交代麼?”
“宋天培,你最好是亮劍,憑真世實力,一決生死。”
“本人說過不必!”
“你倚恃飛芒暗器!”
“不管倚恃什麼,只要能成全你的志願就成。”
“那你會失望!”
“失望……什麼意思?”
“你會在施展暗器之前倒下。”
“那我們就試試看……”
武同春深知宋天培暗器霸,方桐很可能無法如願,情急智生,冒走險招,腳步一挪,冷聲發話道:“且慢動手!”
方桐懷宋天培大感意外,估不到近旁竟然還有人。
武同春故作從容,緩步迫近方桐一看是武同春,大喜過望,張口歐呼,想了想,又閉上嘴沒吭聲,他不想暴露雙方之間的關係。
宋天培卻脫口叫出聲:“無情劍客!”
武同春橫提霜刃,隔丈許立定,冷沉地道:看來兩位是想用生死之搏?”
宋天培目芒一閃,道:“武老弟是路過?”
武同春淡淡地道:“不錯,是路過!”
宋天培略一沉吟,道:“武老弟,這是本門中的家務事,你……不會插手吧?”
微一蕪爾,武同春道:“在下沒說要插手,不過……”
宋天培道:“不過什麼?”
武同春神色一正,道:“閣下方才說是家務事,但據在下剛才無意聽到的。卻不是這回事,在下一向最不喜是非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