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之中,深深一點頭,道:“好,在下去試行查證看看。”
“老弟,你可要考慮清楚,如果對方身份不假,後果是很難說的!”
“在下自有辦法應付。”
“很好,我們邊走邊談,反正今晚已辦不了事,得等明天。”
太陽略為偏斜,過午不久,武同春,武同春行走在通往桃花渡的大道上。他新買了一頂草帽,藉以遮掩那張疤臉,短打扮,長劍背在肩上,這身打扮,變成了江湖上的小腳色,一點也不起眼。
桃花渡是個水陸碼頭,商賈買賣,還相當熱鬧。
市梢在望,武同春心想:“先打尖,再辦事。”
突地,一聲暴喝傳了過來:“站住!”
武同春應聲止步,目光從帽簷下偷窺對方。
兩條人影抄近前來,是兩名黑衣勁裝漢子,襟上的標誌,顯示了兩人的來路,是“天地會”的人。
其中那黑矮的開口道:“朋友,報上你的來路?”
武同春冷冷地道:“在下只是路過……”
“知道你是路過,沒人說你在此地生根。”
“為什麼要報來路?”
“凡是從此地經過的江湖人,必須交代來路。”
“誰規定的?”
“好小子,一身土氣,說話倒是帶衝的。抬起頭來,讓大爺瞧瞧。”
武同春心火直冒,想了又想,硬把那口氣憋了回去,用手一頂帽沿,露出了那張醜怪的瞼孔。
“呀!”兩漢子齊齊驚叫出聲。
武同春目芒一閃,道:“兩位滿意了麼?”
其中長個子的道:“我想起來了,他就是巡監交代下來要尋找的‘鬼臉客’!”
武同春心頭一沉,儘量想不惹事也不成,你不找人家,人家偏要找你。
黑矮的漢子上下一打量武同春,寒聲道:“朋友,跟在下走一趟吧!”
“去哪裡?”
“見咱們巡監。”
“對不起,區區現在沒空。”
“朋友,咱們別傷和氣,好不好?”
“在下說沒空。”
瘦長個子的道:“朋友,最好放光棍些。”
武同春冷極地道:“否則的話呢?”
黑矮的道:“寸步難行!”
武同春哼了一聲道:“未見得吧?”
瘦長個子的口角一撇,道:“那朋友就試試看。”
武同春當然沒把這兩名小角色放在眼裡,他要走,對方絕對留不住,他根本沒想到要出手,因為對方不配。
兩名漢子持劍站成犄角之勢,武同春舉步便走,兩支劍左右襲到,“天地會”的人,無一庸手,就是起碼的腳色,也有兩手。
但碰上了武同春這等高手可就不值一道了,他從容舉步直走,不見作勢,但兩支劍全落了空,就是差那麼一丁點沒夠上部位。
暴喝聲中,兩漢子再次揮劍疾攻。
可煞作怪,不見武同春問避,但仍落了空,兩漢子心裡發了毛,如影附形,變招再次出手。
武同春如幻影般,突然間到了丈許之外,似乎本來就隔著這麼遠,高下懸殊,已經一分顯然了。
照‘天地會’的會律,兩名漢子是不能收手的,硬著頭皮,揉身疾進,武同春像是腳不沾地的滑行,距離仍是那麼遠。
“好步法!”
隨著喝話之聲,一條枯瘦奇高的人影,斜裡飄來,攔在道路正中央,赫然是巡監司馬一夫。
武同春收了腳步,心想:“這裡是‘天地會’的勢力範圍,一出手事情就要鬧大,而且自己是要辦事的,能忍則忍……”
司馬一夫嘿嘿一聲冷笑道:“‘鬼臉客’,乖乖地隨本座走一趟。”
“有何指教?”
“查證一件事。”
“什麼事?”
“本會胡堂主在廟裡被人懸屍那樁公案你不會忘記吧?”
武同春心頭一震,照老叫化說,那是白石玉乾的,想不到又扯到自己頭上.實在是令人生氣。
武同春深深吐口氣,道:“在下根本與那樣事無涉。”
“到了地頭再講。”
“閣下難道忘了當場那位紫衣姑娘曾經證明在下是後人避雨的?”
“這更要查清楚。”
“明擺著找岔麼?”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這一趟你是非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