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桐考慮了半晌,才期期地道:“大哥不插手?”
“當然,一句話。”
“對,對方叫‘萍蹤劍客’!
‘萍蹤劍客’?這倒是沒聽說過,什麼名字?”
“名字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呢?“據家母說,當年對方報了號,沒提名,經過多年打聽,還是打聽不出來。”
“多大年紀?”
“中年,五十不到。”
“這麼說,令先尊遇害時,對方還是個青年劍手?”
“是的!”
“好,如果我得到線索我會通知你,可是……如何聯絡呢?”
“小弟有位親戚,住在新野西街,開了間興旺米店,叫方誌平,不會武,有訊息可以在那裡留話。”
“新野西街興隆米店方誌平,好,我記下了!”
話鋒頓住,忽地想起件事來,又道:“對了,有件事忘了問你,那天在三官廟,你以‘冷麵客’身份約戰天地會主,那灰衣人攜來的人頭,指是你的同路人,那是誰?”
“不知道!”
“什麼!你……不知道?”
“小弟根本沒同路人,對方那麼說,我給他來個糊塗大吉。”
“這……令人費解了,那鳩工搭臺,預埋炸藥的又是誰?”
“搭臺是小弟化的銀子,炸藥卻不知道是誰埋的。”
這一說,情況便相當複雜了。
武同春深深地想了一陣之後,道:“只有一個可能……”
“那一個可能?”
武同春沉凝地道:“極有可能,是有第三者利用上了這個機會,目的是要炸死天地會主,或者我也是物件,第三者並不知道‘冷麵客’是你冒充的,可惜天地會主沒出現,而副會主牟英山當了代罪羔羊。”
方桐目光一問道:“那攜人頭上臺的灰袍人是副會主?”
春點點頭道:“不錯,他叫牟英山,聽說傷得極重,可能保不住老吁了口氣,又道:
“反兄弟你已恢復了本來面目,此後江湖上將再沒‘冷麵客’其人了。”
一撇嘴,方桐道:“大哥不再以那面目出現?”-武同春笑笑道:“我現在是賈仁!”
口裡說,心裡卻想到通天宕頭,“鬼叫化”策劃的那出戏,“冷麵客”已與“黃衣修羅”同歸於盡,而自己的容貌已復,即使現在的面目被揭穿,也沒人知道自己就是!“冷麵客”,因為“冷麵客”的另一副面目是瘡瞼人。
天包業已大明,遠近的村舍升起了裊裊炊煙。
武同春想到自己已被天地會總護法“東海大豪”江浪,誤為“真要命”,如果被對方發現方桐與自己一道,不免橫生枝節,對方桐的索仇行動當然不利。
心念之中,抬頭望了望天色,道:“兄弟,我們分手吧。我的對頭太多,對你不便,以後如見面,只以泛泛之交的態度相對就可以了。”
方桐心裡也急著要搜尋仇家,立即道:“好,大哥,就此分手,再見了!”拱手一揖,飄然而去。
武同春目送方桐的身影消失後,才舉步踏上大路,朝另一方向行去。
心裡想:“兩天之後,‘流宗門’將正式崛起江湖,唯一的目標”天地會,因為只要瓦解了‘天地會’,便算登上了江湖盟主的寶座。
“事實上是一霸取代一霸,可以預期,江湖將掀起血腥風暴,自己受有‘無我大師’遺命,衛這除魔,得好好利用這個機會。”
“流宗門”開派立舵訊息,轟動了整個江湖。
許多有頭面的人物,都應邀參加開壇大典。總舵設在距新野百餘里的內鄉山區邊緣。
天地會方面,僅派一位特使參加,這使流宗門主的龍飛大為不快,借題發揮,將天地會特使當眾折辱了一番。
這使許多有識之士,預感到暴風雨正在醞釀之中。
茶樓酒肆,一些江湖人都以流宗門的崛起,作為話題,揣測紛紛。
該門所揭示的立舵宗旨是“萬流歸宗”,稍有頭腦的,都能想到其涵意。
天地會獨霸江湖的局面,起了急速的變論。
流宗門門主鮑龍飛,據說是數十年前一代恐怖人物“人外人”的傳人。
“人外人”是一甲子前震顫武林的人物,殺人無痕,時光流逝,早已被人遺忘,僅有老一輩的,還能隱約記憶這名號。
至於鮑龍飛不知為什麼,江湖沒傳其名,這訊息的來源,是無人能證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