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粗鄙不堪的話,更使武同春受不了。
這禽獸居然恬不知恥,振振有詞,“嗆”地一聲,霜刃出了鞘,眸中的殺機,幾乎凝成有形之物,令人看了,不寒而粟。他不再開口,作成了起手之勢。
白石玉向後退了一個大步,依然從容地道:“兄臺目前迫切地要找到四男一女,對麼?”
武同春心頭一震,脫口道:“你怎麼知道?”
白石玉道:“要不是碰上他們,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怎麼會知道兄臺在此地?”
武同春深深吐了口氣,心念由轉:“目前急切要知道的是那少婦的來路,這機會不能錯過,至於白石玉這筆帳,隨時可以算。”心念之中,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向兄臺通風報信呀!”
“對方什麼來路?”
“記得以‘見血倒’毒針暗算你的‘牡丹夫人’麼?”
“記得,怎麼樣?”
“那少婦就是她的傳人。”
聞言之下,武同春登時血脈賁張,厲聲道:“這麼說,他們是天地會的白石玉點頭道:
“誰說不是?”
武同春愕住了,師叔歐化雨天地會的右護法,他們怎會對他下毒手難道他的身份已經被對方知道了?當下脫口道:“他們為什麼要殺他?”
白石玉挑眉道:“他,他是誰?”
武同春手指眼前的新土,道:“天地會右護法!”
“歐陽一凡?”
“是的!”
“墓碑……歐化雨,怎麼回事?”
“這是他的真名。”
“那他們說的不錯了,是有這回事……”
“怎麼說?”
“說他與你勾搭,吃裡扒外,犯了判逆大罪!”
武同春仰首望天,痛憤交集,他想起在河灘與師叔對話時,灰衣人牟英山曾經出現,不用說,這情況是那老匹夫發現的,當時去追牟英山沒追上,回頭時師叔已不在,還以為悄然離去,想不到竟遭毒手。
白石玉接著又道:“聽他們的口氣,歐化雨曾遭酷刑,但他沒招供,他們是準備帶他回會壇的,卻被你中途截下!”
這一說,證明身份還沒洩,武同春紅著眼道:“那少婦叫什麼名字?”
“這倒不清楚,他們沒提,只知道她是‘牡丹夫人’的傳人。”
“人在何處?”
此刻當在數里外了。
“我非逮到她不可,什麼方向?”
“往東,不過中途是否改變就不得而知了。”
武同春心念一轉,道:“那先了斷我們之間的事!”
白石玉搖搖頭道:“這是場誤會,不該兵戎相見。”
星目一瞪,武同春氣呼呼地道:“什麼,你說這是誤會?”
白石玉道:“不信可以去問華錦芳。”
武同春道:“不必,先殺你,再殺她!”
白石玉喘口氣,道:“你這樣任性而為,必貽終生之憾!”
武同春殺氣蒸騰地道:“你自己說的,我們憑真功實力一決生死,不算話?”
白石玉淡漠地道:“此一時,彼一時,在下後來想通了,實在犯不上。”
“你到底是不是男子漢?”
“就說是女人也無妨!”
“你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
“在下曾讀詩書,當然會寫,見臺未免太小看在下了。”
武同春氣得兩眼發藍,切齒道:“姓白的,裝佯救不了你。”
說著,霜刃橫了起來,又道:“你這種人死了不必埋!該曝屍以傲效尤。”
冷笑數聲,臉色一沉,白石玉眸中厲芒一閃,道:“別以為我怕了你,只是不願殺你,你並沒什麼了不起,我要下手,你沒機會出劍!”
他是頭一次用這種口吻說話。
武同春目中殺芒暴射,正待……白石玉鬼魅般倒飄到三丈之外,寒聲道:“在這個距離之內,看是誰出手快?”
武同春恨極欲狂,他又失算了,不該跟對方鬥口,應該早早下手的,對方所恃的是身法與銀線般的奇詭暗器,能在三丈之外出手,而這距離,對用劍是致命傷,因為夠不上部位,上步出劍,說什麼也沒對方的暗器快,但就這樣任由對方弄鬼麼?當然不,沉哼一聲,彈身出劍,快如電閃。
人影一晃,白石玉幽靈般變換了位置,仍是三丈距離,劍術再高也沒用。
氣極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