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喝裂空,劍芒打閃,雙方一觸即分,變換了一個位置,又呈對峙之局,第一個照面,什麼也看不出來。
又是盞茶工夫,厲喝再起,第二個照面,流宗門主退離原地三步,流宗門方面的高手一陣騷動,但沒有聲音。
此刻,有數條人影潛到岩石地邊緣的密林間,但沒人覺察。
天地會主跨步迫上,把距離縮回交手的位置。
流宗門主突地身形塌下,劍尖斜指側方地面,左手豎掌,作出一個極其詭異的姿勢,明眼人可以看出,他將施展某種邪門怪功。
天地會主原姿不動,似乎並不意外.冷森森道:“鮑門主練成了武林失傳的‘蟆劍神功’?”
流宗門主以變了調的聲音道:“華會主法眼不差,既識此名,當知此功厲害,要不要比下去?”
天地會主冷森如故地道:“鮑門主未免太小覷華某人了,人死留名,豹死留皮,縱然是明知道死也無卻步之理,何況一切尚在未定之數,請!”
一聲怪吼,流宗門主的劍玄奇至極地由下向上旋起,左掌配合著劍勢,萬分詭異地劃出。
天地會主也在此時展出一記怪招,以攻應攻。
“哇!”慘叫震慄了全場。
流宗門主身形連晃,棄劍坐了下去,面如紫血,天地會主也連打踉蹌。
雙方的高手,飛彈擁近。
天地會主老臉煞白,但仍裝出不為意的樣子道:“鮑門主,承讓,大事就算如此定了!”
天地會的高手,自是喜形於色。
流宗門方面,可就完全相反了!
天地會主道:“鮑門主,貴門的信物,是由閣下自毀,還是由華某人代勞?”
流宗門主張口射出一股血箭,搖搖不穩地站了起來,戳指天地會主道:“卑鄙、無恥,本座一時不察……”
天地會主口角一撇,道:“門主難道輸不起?”
流宗門主厲吼道:“本座沒有輸,是中了你這小人的奸謀……本門魯殿主被你們所擒,你……你在他求得的靈丹上做了手腳,本座……才有此失你……”
狂笑數聲,天地會主道:“鮑龍飛、要想成為江湖霸主,必須有過人的手段,你就輸在這一點上。”
流宗門主狂叫一聲,口血速噴,栽了下去。
暴喝聲中,“流宗門”的高手發動攻擊.於是,真正的殺劫拉開,雙方捨生忘死地混戰在一起。
天地會主劍掌齊施,穿梭在狂浪中。
慘號連連,縮短了搏命的時間;僅只盞茶光景,血的場面靜止了,岩石地上,陳屍壘壘,一道道紅蛇,婉蜒向低處。
“流宗門”全軍盡沒,“天地會”倖存的不足十人。
天地會主上前拿起流宗門的信物,高舉手中,仰天狂笑起來。
現在,他可以說是志得意滿,天下還有什麼比眼看勁敵倒在自己劍下更愜意的事呢?尤其是處心積慮,一心要居臨武林天下的梟雄,數十年的經營,今天如願以償,去了“流宗門”,再沒任何幫派足以與“天地會”抗衡了。
銅盤被拋起,被劍攪碎,變成零星碎片,散落在谷地上,這象徽著“流宗門”的殞滅,也代表江湖勢力的消長。
又是一陣震耳的狂笑,笑聲中,天地會主撿起金牌,高擎手中,倖存的手下,爆發出一陣歡呼。
天地會主揚聲道:“天地唯一會,江湖只一幫!”
就在此刻,一個冷極的聲音道:“華容,天道好還,且休得意。”
天地會主厲喝道:“什麼人?”
一條人影,緩步入場。
在場的全為之變色,天地會主下意識地一橫手中劍,脫口道:“是你,武同春!’”
武同春立定之後,才漫應道:“不錯,是我,姓畢的,你早該知道這一天會到來,人,必須為他的所為付出相當的代價。”
近十名高手,齊作了戒備之勢。
天地會主厲聲道:“武同春,你意欲何為?”
武同春冷森森地道:“這一問純屬多餘,二十年前的公案,必須了斷,武林的公義必須維護。華容,你如果想成為江湖霸主,得在霜刃之下取得性命!”
振聲一笑,天地會主道:“武同春,你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武同春霜刃出鞘,目芒乍寒,一字一句地道:“華容,先父在天之靈,在等著你授首。”
近十名高手。緩緩前迫,天地會主並沒阻止。現在,武同春成了他唯一的障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