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此刻的顧連山,怕是連我的出手他都不能抵抗,他虛弱地像一個嬰兒,大概還比不過一個嬰兒,嬰兒在遇襲時還會哇哇大哭以示抗議,他不會。
“是誰下的毒?”我覺得這個問題很關鍵。
“大人沒有說。”莫孤煙偷眼看我們,我看是顧連山不肯說,不知道和不肯說是截然不同的概念,顧連山知道是誰對他下的手,可他不說,沒有人能撬開他的嘴,如果天牢裡頭的人都不能,我回望著小莫,那我們也不能。
不過,即便他不說。我大致也猜到些,站起身,我彎腰拍了拍膝蓋上的褶皺,準備踏步出去。
“青廷,你要去哪裡?”白蘇岸在我背後問,聲音很啞,真不好聽。
我咧嘴一笑,沒有轉身:“上街買菜。”你們一個一個臉發青,唇發白,還是在屋子裡頭好好休息為妙。“要是我回來之前,你們要轉移地話,請把表哥給我留下來。”許箬荇在都城是陌生臉,他往路邊隨便一坐。沒有人會來抓他,所以,不用帶著他一塊兒跑。
沒有人反對我的建議,我從灶間摘下個大號的竹籃,挽在手臂,大搖大擺地往外走,出了客棧的門,還在想,這裡明明被追蹤的人找到過。雖然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都城不過豆腐乾大小的地方,那些御林軍,那些殺手就不會過來看看,確保萬一?或者說,已經來過。但是被攔截了回去,但許箬荇明明說那裡沒有打鬥痕跡,顧連山大人如此心思縝密,就算是劇毒攻心,我看也是會想到這些疑點的,但是大人什麼都沒有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