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池丟出一句:“任陌,你來趟書房。”
任陌跟去書房,一句話的功夫就走了出來,好似挺急的,去馬廄牽起他那匹大黑馬出門了。
他夜裡三更時分風塵僕僕趕了回來,進門又一頭扎進夏侯池書房,夏侯池書房的燈亮了一夜。
“二爺,他們只會提出讓梨花幫他們攻打胡國嗎?萬一是別的要求怎麼辦?再說你既有心幫他們,直接答應他們好了!”
“眼下之狀,他們這樣做無非就是為了這個,要想解散梨花,他還沒那個能力!幫他們?我說了,我為夏國萬萬百姓,梨花永不會和他們祖家有任何關聯!”
他知道說服不了自家二爺,但還不死心。
“二爺,除了此法就沒別的了嗎?”任陌盯著桌上晶瑩剔透的白瓷葫蘆瓶,哭喪著臉問榻上的披著中衣的夏侯池。
白日的吊兒郎當全不見蹤影,頭髮被放了下來,本來面板就白皙,現在燈光之下愈發顯得白淨。眼睛流露出堅毅的神色,淡淡的坐在榻上,不停地轉著手上那顆梨花扳指。几上合起的書被風吹的嘩啦啦響,翻過一頁又一頁……
“與其讓他祖平章給我下毒,不如我自己來,我不喜歡被動,那不是你家爺的辦事風格。雖然蘭華姑娘是靈通大師的弟子,醫術了得。可萬一那個女人賭氣不救或者救不回來怎麼辦,那你家爺我不就死定了!”
他竟還有心思調侃?!任陌都擔心死了,這不是一般的毒,是“無妄”啊,十二種劇毒煉製而成,雖然有解藥不會出事,但爺堅持做足戲,真要那蘭華姑娘一點一點的解,得受多大的罪啊!
“要不,二爺,這毒咱不下了,再說,你也只是猜測他會下毒手不是,也不見得是真的?萬一他不這麼做呢?”
“不會的,最遲明天晚上,一定會有人出手的。”
夏侯池從紅木幾下抽出兩腳,穿上鞋,站在窗前“任陌,一會兒,你就去找兩位長老,就說我遇襲中毒,梨誠師伯那有‘回神丹’,可以暫時緩解毒性蔓延,但明天午時之前,務必帶安蘭華回來。”
“二爺!”任陌知道他要做的事情,沒人能阻止,他這一聲充滿了擔心和難過。
“還有,不要讓兩位師伯知道毒是我自己下的,他們不會——演戲。去吧!”
任陌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不再說什麼,僵硬的邁腿出去。
院裡傳來什麼東西斷開的聲音,夏侯池站在窗前轉著手上的梨花扳指,梧桐的影子斑駁的映在窗沿……
祖平章站在夜色中,月光鋪下來,倒也明亮,看著遠處安蘭華一個人躺在草地上數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
數到五千五百四十三還是睡不著,忽的坐起來,雙手撓著頭髮在空中亂抓“啊啊哼——欺負人!”
“我倒不知道,誰還能欺負你?!”他微微笑著踱著步子走進,彎腰對著安蘭華笑。
安蘭華一看是他,頭偏過一旁,不說話。祖平章繼續笑,正對她坐下。
“是氣梨花城主還是氣我?嗯?”
安蘭華一聽,扭頭氣呼呼的瞪著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瞪了一會,咬著下唇又躲開去。
“我貌似還沒有惹你生氣的能力,那就是梨花城主了!蘭華,你可是遇到對手了!”
“不許提他!”
“不許提誰?!”
祖平章明知故問,安蘭華撐地而起,朝祖平章揮著拳頭怒道“夏侯池!”
祖平章皮笑肉不笑不笑接一句“你發火了,因為夏侯池。”
他今天故意似得,恨不得安蘭華越生氣越好。
安蘭華閉著眼睛想爭辯什麼,最終一跺腳飄了出去。祖平章瞬間換了臉色,哪還有一絲剛剛的笑意。
一切都朝著預想的發展,可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一點也不高興,為什麼看不得她對夏侯池的一顰一笑。她和夏侯池這才是剛剛開始,他們以後的交集多著呢,自己應該高興才對。他暗暗告訴自己,對,高興才是!他是祖平章不是步尋!
他看著遠處的白點漸漸消失,冷冷的站起來,好像剛才一切沒發生過……
安蘭華準備回去睡覺,見蘇餘容和一個男人站在自己的帳篷前,他們迎了過來。
“安大夫,我夫君回來了!”蘇餘容緊緊依偎著身旁的男人,一臉幸福。
“在下呂思汗,安大夫,咱們下午在谷頂見過。”男人看上去氣色好了一點,但還是一身的疲憊滄桑。
“安蘭華。”
兩人本是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