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難過了,我聽你的就是”蘭靜聽見曲寧萱的嘆息,眼眶就紅了,偏偏她嘴笨得只能說這一句,曲寧萱見狀,便問:“你可記得自己說過的話?”蘭靜見曲寧萱終於理她,連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姐姐,倘若不放心的話,你可以沒收我的鏡子啊!”“沒收了你的鏡子,你隨時可以凝水做一個。”曲寧萱點了點蘭靜的額頭,輕聲到“你天性憊懶,白白糟蹋了好資質,若非我天天守著你打坐調息,你連入學的資格都沒有。到了府學之後,切不可將每日的功課落下,記住了嗎?”蘭靜聞言連連點頭,曲寧萱卻知道,她不過敷衍自己。沒有生存壓力,生活無優無慮,還有一個沒有實權卻地位極高的姐姐,誰都會覺得,自己不要努力。可是,衡天者這個身份,真沒什麼好,作為天定的仲裁者,衡天者必須保持絕對公正的立場,做出最公正的裁決。
為此,衡天者都是獨來獨往,不能有朋友,更不能有親人,否則很容易偏頗。若非蘭靜剛化形太興奮了,被人以為是神經病,誰都不願收留,也不至於仍到她這裡來。
想到這裡,曲寧萱不由嘆息,當初來仙界之時,她的內心除了惶恐不按外,更多得是說不盡的歡喜,滿以為自己能學到一大堆東西,回去後足以大殺四方,不看任何人的臉色。誰料仙人用的都是仙元力,與修真者用的靈力完全不是一個體系不說,後者體內也修不出前者,更別說用出以仙力為基礎的仙術了。但衡天者的日子太過寂寞,不努力學習,又如何打發時間?要知道,由於害怕旁人發現不妥,曲寧萱連與另兩位衡天者鏡越仙君、恆陽仙君的書信往來都減少了,這兩位仙君只以為曲寧萱受容貌所困,不喜人群,就幫她擋了公務,反正一般審判只要衡天者裁定即可,天界也鮮少發生需要三位衡天者齊聚的重大事件,久而久之,眾人只知仙界第三位衡天者為蘭泠仙子,卻不知她長什麼樣子,也算難得了。
“姐姐,如果我走了,你會不會很孤單?”蘭靜打量了一圈空蕩蕩的織雲殿,突然有些不捨。雖說這幾個月的生活讓她無聊到快發瘋,可到了要走的時候,蘭靜有有些捨不得。曲寧萱輕輕笑了笑,說:“我說很孤單,你就不走嗎?”
聽見曲寧萱這樣說,蘭靜的臉剎時間就紅了,曲寧萱知蘭靜定是在自我啐棄,不由搖搖頭,淡淡道:“我素來喜靜,早就習慣了這樣孤單的日子,一卷書捧在手上,句能消磨一整天。何況恆陽和鏡越兩位仙友還經常肖東西給我,比如那套戰棋,我就很喜歡,一場戰爭能研究很久。你卻不同,你生性活潑,很難坐的住。在府學,你一定能交到許多朋友,過著更加精彩的生活!”
“我知道了!”蘭靜見曲寧萱這樣說,心中越發慚愧,但想要離開織雲殿,去各處走走看看,肆意遊玩的渴望壓倒了一切。所以蘭靜用力咬了咬下唇,一邊垂棄自己的自私,一邊用極堅定的態度說:“姐姐,我會經常寫信給你的!”曲寧萱微微一笑,並不答話,卻在獨處之時,輕聲嘆息。
仙界府學相當於世俗界的國子監,也不知道自己送蘭靜去那裡的決定是對是錯,可她不能一輩子看著蘭靜,不是麼?正如她所說的,衡天者必須絕對公正,所以,無論蘭靜日後做了什麼,她都不會偏幫,畢竟,誰都要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第一百四十章 仙界暗流
嘰嘰喳喳,喜歡耍寶的蘭靜一走,織雲殿頓時空曠起來。
曲寧萱本就喜靜,心中又存了事情不敢與外人交流,倒也不覺得織雲殿中獨處的日子難捱。可這段時間習慣了關注看上去很惹人厭實際上很傻很天真的穿越者後輩,待蘭靜一走,曲寧萱不免覺得有些沉悶。她搖搖頭,暗道:人類果然是群居動物天性怎麼樣都改不了。 不過曲寧萱素來不是那等悲春傷秋之人,所以她將時間全花在修煉與戰棋遊戲上。前兩者能充實她的知識與視野,後者讓她的腦子飛速旋轉鍛鍊洞察力、判斷力與大局觀,都是打發時間的好選擇。鑑於仙界時光悠長,曲寧萱沒有將自己逼得太緊,閒時也會養養花、彈彈琴,先前不練這些是迫於生存壓力沒多餘的時間。 如今處在絕對安逸的幻境裡,無論怎麼修行,修為都帶不回去,為何不多花點時間在這些風雅的事上面呢?
雖說仙界等級制無人圌妖鬼三界嚴苛,卻仍舊有高下之分。作為衡天者的妹妹,蘭靜無疑擁有一定的特圌權,比如與曲寧萱通訊。只是她必須用府學提供的紙筆寫信。而且這些信都會經過專人檢查,還不能用其他式聯絡曲寧萱。而蘭靜也惦記獨居織雲殿的姐姐,隔三差五就要寫信回來,只不過那洋洋灑灑厚厚一疊的信件與其說是家書倒不如說是“小說”更加恰當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