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他。有那麼一刻,痛恨自己竟然會如此的軟弱,明明已無可能的事,還是不能釋然。
望著空無一人的山間小屋,心漸漸平靜下來,天意如此,每次總不能如他的願,就此結束也好。孤獨地走在林間,良久只聽不遠處有男子的聲音傳來,展昭的心中一震,那聲音不正是白玉堂?身形一掠,隱在了一株古木後。
“雙兒,你先回家,我想靜一會,”白玉堂勉強露出微笑道:“放心,不會有事的,答應照顧你一輩子,趙大哥豈是言而無信之人。”那聲音似乎波瀾不驚,卻又似在苦苦地壓抑著什麼。
雙兒雖不放心,卻也知此時留此無益,趙大哥自今晨起,就透著幾分古怪,失魂落魄的好象是丟了什麼最珍貴之物,雙兒不敢多問,也猜不透身邊之人為何覺得他的心寄在千里之外,只好應道:“那好,趙大哥,雙兒先回家中等你,天冷,你站一會兒,就早些回家吧。”
見雙兒走遠了,白玉堂再也忍不住,身子依著樹慢慢地滑倒,淚自眼中緩緩落下,口中喃喃自語道:“貓兒,知道我有多想你嗎?那日在崖邊,恨不能隨了你去,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歡那樣,你心中的白玉堂,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不會因為你的離去而失去了自我,成為一個懦弱的可憐之人。我努力在做那個你期望的白玉堂,但是……但是真的很難……我不敢想你,只怕控制不住自己,會去找你……貓兒,這是最後一次放縱自己,從明天起,我會做趙玉應為之事……貓兒,今晚來陪我好嗎……”
這番話,聽得隱身在樹後的展昭痴了半晌,緊緊挨著樹幹,唯恐自己忍不住,會衝出去抱住那個心神俱碎之人。突然間不見了動靜,一股恐懼自心中油然而生,轉出樹後檢視,只見白玉堂早已暈了過去,唇邊溢位絲絲的鮮血,一件藍色的披風落在雪地上。
展昭大吃一驚,顧不得其他,搶步上前扶住了白玉堂,伸手搭脈,暗道還好,原來這一年來,白玉堂為七情六慾所傷,患了癆病,本來經雙兒的爹爹精心治療及照顧,已好了大半,卻落下了病根。今日,想著是展昭的忌日,心情激盪之下,舊病復發吐了血,身子一軟就暈了過去。
展昭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替他抹去臉上的溼潤,這個令自己每日魂縈夢牽之人,如今就在懷中,真的很捨不得再放開,只是看著白玉堂方才如此的悲傷,展昭反到下定了決心,長痛不如短痛,自己終究是命不長矣,與其讓玉堂整天對著即將垂死之人,不如不見。失去愛人的痛苦,嘗一次足矣,又怎麼忍心讓他再去承受一次刻骨煎熬。
臉上露出一絲悽慘的笑容,揀起掉落在一旁的披風裹在白玉堂身上,在血色的唇上印上一吻。“玉堂,展昭今生能得你如此眷顧,已無憾。”伸手抵住白玉堂的背心,將一股內力緩緩注入他的體內,見那雙緊閉著的眸子眼睫微微顫動,知他快要醒轉,忙放下人,身形一掠,依舊藏匿在樹後。
白玉堂醒轉時,只覺體內有股緩和的真氣在遊走,四肢百骸皆存暖意,胸口煩悶盡除,身體竟感十分舒暢,如沐春風,震驚之餘,脫口而出喚了聲:“貓兒。”一年前在斷崖一場惡鬥,自己身負重傷,內力早已蕩然無存,而如今體內的這股真氣,似曾相識,往昔負傷之際,曾得展昭相助療傷,貓兒的內力綿長而溫和,一如今日的感覺。
白玉堂站起身,舉目四望,落雪紛飛中一片梅林,疏影橫斜,風中花香暗浮,卻不見半個人影,雪地上只留一行雙兒離去時留下的腳印。“貓兒。”低低地呻吟了一聲,若不是體內的那股真氣尚存,白玉堂幾疑自己身在夢中。
“小子,這裡不產貓,只有我一個。”人影一閃,驚見眼前站著箇中年男子,伸手搭向白玉堂的手腕。白玉堂看得真切,但武功已失,未能避開,被抓個正著,正不知對方欲意何為,卻見男子不經意地看著他道:“風寒入骨,還不知自愛,遇到我,算你幸運,不妨再給你點好處。”鬆了手,自懷中摸出一個小小的瓷瓶遞過又道:“這裡有幾丸補血卻寒的藥,你隔日服下一丸,半月內必見奇效。”
白玉堂見男子神情坦蕩,知他是好意,想必方才給自己輸入真氣的也是此人,當下接過藥,道了聲謝,心情卻變得更加黯然,男子細細打量了他一番,微微笑道:“小子,看你的樣子,是為感情所傷,這般痴心,倒也少見,與其傷感過往,不如珍惜眼前。這世上不獨只有情愛,年紀輕輕,可為的事有許多,何必如此消沉。”白玉堂也不多言,只再次道了聲謝,轉身離去。
待他去遠了,男子方道:“你可以出來了。”
展昭自樹後轉出,一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