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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更像是打了個飽嗝,“我剛才聽說你的貨不行,我們這條街雖然不大,但是很有名氣。這些年,床主們的貨都從廣州上,不像‘五愛’和‘西柳’,哪兒的貨都有,烏七八糟的。你應該儘快到廣州去看看,從那裡弄點兒貨回來賣,肯定錯不了。”

老黃的話提醒了我,去趟廣州也許不失為明智之舉,但我只剩下三千三百元,除去必不可少的路費,能上多少條褲子呢?可不去上貨我只能坐以待斃。剩下的這點兒錢,用不了多久也得被我稀裡糊塗給造光了。我從未去過廣州,只聽說那裡自由開放,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我很早就渴望到那裡去見見世面,只是苦於沒有機會。我在心裡不斷地安慰自己,權當是去廣州旅遊了,散散心,順便碰碰運氣。至於是賠是賺先甭管那麼多。賠咱認了,賺了就當白撿的,哪怕能賺回個往返路費,鬧個白玩兒也不虛此行呀。

當時社會上正流行這麼句話:人生能有幾回搏。此時不搏,更待何時?拼了,不就是他媽的幾個臭錢嗎?賠光了老子大不了去打工。我幾乎是在這種悲壯的情緒中騰地從馬路牙子上彈了起來。

沒有人甘於承認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何況,我他媽還這麼年輕,才二十三歲。

兜比臉乾淨 第二章(1)

就這樣,我懷揣著“風蕭蕭兮易水寒”般的悲壯,踏上了開往廣州的列車。硬座車廂裡擁擠不堪,迎面撲來的是混雜著各種來歷不明氣味的空氣,總的感覺是臭烘烘的鹹魚味道,燻得人睜不開眼睛。那些民工們的嗅覺好像早已習慣了這種怪味道,他們照樣有說有笑,張大嘴巴該吃吃該喝喝,骯髒的車廂就像是他們隨意馳騁的樂園,令他們自由自在,怡然自得。城裡人大多面色平靜地把目光轉向窗外,只有當民工們的嘈雜聲打擾到自己時,才會厭惡地皺著眉頭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