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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婚。你並不想……嫁給我。”

坦承罪狀,是渴望她的寬恕,還是幻想她會否定這件事?幻想她會說,這件事,並不是他一廂情願地強迫她。

他的貪心,終於引發惡果。

他激怒了她。

桑書南在這一刻,清晰地明白了一件事。

如果鬱佔想要傷害他,她輕而易舉便可以做到。

他們不是第一次爭吵,但桑書南從未見過這樣的鬱佔。

從未從她口中聽過這樣殺人不見血的狠話。

戰利品。

鬱佔說,這戒指,包括她的人,是他的戰利品。

桑書南堅信自己是愛她的,又怎麼會把她視為戰利品。

而鬱佔的三言兩語,便摧垮他一直以來的溫柔信仰。

將他判定為十惡不赦的罪人。

桑書南不能接受這一點。

他想要開口反駁,卻終究不知道該怎樣反駁。

該說的話早已說過。如果鬱佔不肯諒解,他說再多,也沒有意義。

桑書南垂下眼去。

戒指卡在手指根部,隱約帶上灼熱的溫度,灼得發痛。

前方的車輛開始有鬆動的跡象。

是終於疏通到他們這一段了嗎?

桑書南想起來,鬱佔原本是要去公司接他的。

這又是為什麼?

關心他?還是……做足“妻子”的戲碼,讓他記住他們之間的約定。

大概是後者吧。

桑書南苦笑。

桑書南發現,他已經被自己推入一個糟糕的位置。

鬱佔對他好,他總難免會想到這背後利害相關的動機。

對他不好,就會提醒他,他已經招惹她動了真怒。

一路上,鬱佔再沒有開口說話。

她神色淡淡,依然是喜怒難辨的模樣。

桑書南只覺得多說多錯,也默默地不開口。

鬱佔將車子直接開回了小區的地下車庫。

鬱佔早就注意到他膝蓋以下的褲腿顏色比其他地方深很多,被雨水浸透了。

他冒著大雨來找她。

鬱佔不想承認,但確實是有點心軟。

她原本早就想讓他把褲腿捲起,卻因剛剛沒忍住發了一通脾氣,一時間關心的話也說不出口。

電梯一路上升,到了家門口,鬱佔先走了出去。

她站在廊道里,開了門,卻沒進門去,反而目光投注到桑書南身上。

桑書南意識到她有話要講,便站定了瞧她。

鬱佔說:“你洗個澡,換乾淨衣服,然後過來吃飯。”

桑書南愣了一下,想說什麼,眼前丟過來一串鑰匙。

他下意識地接了過去。

鬱佔說:“自己開門進來就行了。上頭還有車子的鑰匙,你一起收好。”

鬱佔原本打算去接了桑書南,然後一起在外頭吃頓飯。

現在外頭大雨瓢潑,此時冒雨出門顯然不智。

鬱佔打了幾通電話想要叫外賣送貨上門,卻都以天氣原因為由被拒。

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桑書南用鑰匙開門進來的時候,鬱佔聽見了,關上冰箱門走過去。

他平時的衣服多是深色的,難得換了件本白色的t恤,清爽模樣,看得鬱佔眼前微微一亮。

桑書南見她眼神有異,有一些不安地垂下眼往自己身上打量。

鬱佔出聲,打消了他的疑慮:“你穿白色衣服好看。”

桑書南愣了一下,發出了無意識的一個音節:“唔……”

鬱佔沒繼續糾纏這個話題,說:“大雨天外賣不肯送,冰箱裡只有一包速凍水餃。”

她本意是說他們還得出門去吃飯,但桑書南只點了一下頭,說:“我來煮。你坐一會兒,很快就好。”

鬱佔說不出話來。

他覺得她情緒有點不對,卻又說不上那是什麼,於是稍等了一會兒。

見她沒有別的表示,才徑自往廚房方向走。

桑書南剛把冰箱裡的速凍水餃拿出來,就看見鬱佔跟了過來。

鬱佔說:“我們還是出去吃吧。”

桑書南有些困惑,下意識地微蹙了眉,卻又很快舒展開。

他甚至彎起唇角來笑了一下:“你如果不喜歡吃速凍餃子,這一包不如送給我做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