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無賴,如若讓傅君嬙展開劍法,肯定可把他纏死,教他無法分心應付韓朝安和金正宗的聯手猛攻。
在傅君嬙變招攻來前的少許空隙,寇仲一個旋身,羊皮外袍連著井中月脫下來,像一片白雲般往韓金兩人掃打,帶起的勁旋,若龍捲風暴的往他們襲去。
如此凌厲奇招,兩人哪曾碰過。
羊皮袍首先掃上韓朝安的雙戟,此人不愧能與深末桓、呼延金分為名鎮三方的馬盜頭子,左戟劃往羊皮袍,另一戟電刺而出,直取寇仲面門,心忖只要能擋住寇仲此擊,金正宗將可乘隙切入,一舉斃敵。
豈知〃當〃的一聲,左戟劃中的非是蓄滿氣勁的羊皮袍,而是藏在袍內連鞘的井中月,他的如意算盤立即打不響,硬給震得往後跌退,虎口發麻。
袍尾拍打在他右手刺出的另一枝戟的尖鋒處,聲勢陡盛連環揮打的掃擊正要撲往寇仲的金正宗。
金正宗哪想得到韓朝安竟擋不住寇仲的一掃,駭然下怞身猛退,狼狽非常。
寇仲順手拔出井中月,反手劈後。
〃當〃!
傅君嬙二度攻來的長劍像送上去給他砍劈般命中刀鋒。
螺旋勁山洪暴發般湧過去。
一個是氣勢如虹時全力發刀,另一方則是倉卒變招,故以傅君嬙的高明,亦被他這以奕劍對奕劍的小師侄,劈得後著不繼,觸電般慘被震退。
寇仲沒趁此機會逃走,沒乘勝追擊,還刀鞘內,慢條斯理地穿回羊皮外袍,長笑道:
〃萬事好商量,我和小師姨只是一場誤會。與兩位大哥更無他孃的什麼深仇大恨,他奶奶的熊,有什麼好打呢?不若大家一齊吃響水稻去,不是勝過打生打死,弄出人命嗎?〃
傅君牆劍尖遙指寇仲,不住顫震,似是怕得發抖,只有首當其衝的寇仲感到那是一種玄奧的劍法,能把全身功力積聚創鋒,且取向變化無定,教他難以揣測。
此劍若攻來,將是洞穿山河之勢,雙方更無緩衝餘地,必有一方落敗傷亡方休。
這才是傅君牆的真功夫。
寇仲心中叫苦,看在孃的份上,他怎能殺傷她的小師妹。
韓朝安和金正宗重整陣腳,再度往他迫至,前者啞然失笑道:〃少帥你不是第一天到江湖來混吧!這十多天我們一直恭候大駕,難得你終於現身,為的當然不是喝酒吃飯這類事兒。〃
驀地蹄聲驟響,一隊騎士如飛馳來,圍觀者立時四散奔避,亂成一片。
帶頭的粟末——武士遙喝過來道:〃少帥駕臨龍泉,大王有請立即入官相見。〃
徐子陵把心一橫,坦然道:〃楊公寶藏不但是庫內有庫,且庫有真假正副之別,師小姐明鑑。〃
師妃暄玉容仍是靜若止水,像早知必是如此般,淡然自若的道:〃為何到現在才肯說出來。〃
徐子陵環目掃視身處這陌生奇異的城市,爇鬧的市況,深思的道:〃可能這裡離開中土太遠,遠至可令我感到在長安發生過的事,只是一個不真實的夢。又或因我感到小姐絕不會出賣我們,將此事轉告李世民。〃
師妃暄一對美目升起朦朧似溫柔月色、如水如霧的霞彩,輕搖嫁首,輕輕道:〃妃暄當然不會說。唉!妃暄已盡力而為,爭天下的大漩渦內再沒有妃暄容身之所。此間事了後,妃暄會返回靜齋,除非有迫不得已的事,妃暄將不踏足人世。〃
徐子陵失聲道:〃什麼?〃
師妃暄一瞬不瞬的凝望他,柔聲道:〃子陵肯否聽妃暄一個忠告。〃
徐子陵雖明知此事終有一天會發生,就是師妃暄返靜齋潛修天道,永不踏足凡塵,可是當面對這事實,仍無法控制心湖內翻天撼地的激烈情緒,生出永遠失去她的魂斷神傷。
師妃暄垂首柔聲道:〃知道嗎?徐子陵,妃暄真的很喜歡看到你真情流露的樣子。
你這人有個缺點,是愛把事情藏在心底內無人可窺的深處,什麼都悶在裡面,既不肯說出來,更不肯去爭取。這就是妃暄對你的忠告。〃
徐子陵呆看著她,好半晌才長吁一口氣道:〃妃暄不是在鼓勵小弟趁你尚未返回靜齋前,全力追求你吧?〃
師妃暄遽地霞生玉頰,有點狼狽地沒好氣的橫他一眼,似嗔非嗔,神態有那麼動人就那麼動人,秀眉輕蹙道:〃你這人哩!怎會想到這方面去,我指的是你和石青璇之間的事。唉!真想不到會從你口中說出這種話來。〃
徐子陵像在雲端失足,重重一跤直墮凡塵,苦笑道:〃第一趟真情流露,就受到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