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指哪個啊?”
鄒陽道,“我是說三小子他爹昨晚死了,屍體都沒找著,他怎麼還有心思去趕集?”
酒妹聞言滿是狐疑,少不得又多看了鄒陽兩眼,驚奇道,“相公,你到底想說什麼啊,三小子他爹,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嗎,昨晚怎麼又死了一次?”
“十年前就死了??”鄒陽差點兒叫喊起來,“昨天晚上我明明親眼看見他跳進河裡的,怎麼變成了十年前?”
酒妹以為他還在逗笑,有點不樂意了,“相公,你再說我真不理你了啊。什麼昨晚今晚、怪蟒野獸的,我怎麼沒見啊。”
鄒陽驚道,“你明明也聽過的,我親口告訴過你的啊。”
“是啊,是啊,是你親口告訴過我的,剛才都告訴我兩次了,河裡出現了一隻怪蟒,化成了一道藍光,飛進了我們家裡……”一邊說一邊進了屋,說話卻沒停,“格格,我它藏在哪裡了,相公,你有空,想去集上就去集上,不想去就別去了。下了這麼久雨,家中缺糧,你好歹到別人家去問問,看看他們還有沒有多餘的糧啊,多少借一些回來?要不,隨便去撈兩條新鮮魚,鯉魚最好,七姑告訴我的,臨盆之前多吃鯉魚,生產了奶水才足呢。”聽聲音,鄒陽知道老婆又進房了。
這些天,老婆臨產,睡眠時間比平時多了一半。
他還想追進去問一聲,可巧村裡的三小子哥哥二小子過來了,遠遠的道,“鄒叔,沒去趕集啊,下了這久的雨,你家還有糧食啊?”
二小子是三小子的二哥,他們一家三兄弟,村裡習慣叫他們的小名:大小子、二小子、三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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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們也都是老丁有假包換的親生兒子。
鄒陽剛想問問他,是不是去找老丁的屍體,卻見二小子鼻子裡歡快地哼著歌,往河邊方向去了。
鄒陽便在後面問道,“二小子,去河邊啊,做甚呢……”二小子答道,“我河水退了沒有,退了好下河打魚。”說完便唱出聲,依依呀呀地去了。
鄒陽看著他那幅連走帶跳的樣子,全然沒有半點憂傷,不禁越加地感到不可思議了。
在他的記憶中,老丁三個兒子大字不識一撇,但都是蠻孝敬的,絕對不會連自己的老爹死了還這麼開心的。
這可怪了,真的太奇怪了,鄒陽在原地打了兩個圈子,又逢著有人過來了,是小憨兒他娘,就是酒妹嘴裡叫七姑的,平常有空沒空都到鄒陽家來坐坐,與酒妹相處極好,尤其在酒妹臨產這段日子,她一天一次地往這邊跑,有時還幫著酒妹做這做那的,教酒妹一些“坐月子”應該注意的事項,是一個熱心腸的嬸嬸。鄒陽也特別敬重她。
“鄒陽,在家啊。今天沒去集上啊?”七姑笑著打招呼。
看到她也是面帶微笑的,鄒陽心裡的狐疑又多了幾分,沒等回話,七姑又說開了,“家裡還有米糧沒,我那裡還有些,老頭子今天去鎮上換米了,下午回來你到我那先將就點過來啊。”一邊問道,“酒妹在家裡睡著的吧?”酒妹早在屋裡答了話,“正睡著呢,七姑,進來啊。”七姑於是就笑呵呵地進門了,一會兒屋裡便傳出兩個人開心的說笑聲。
鄒陽呆呆地站著,目瞪口呆。
待要不信,剛才看見的七姑滿臉都是笑,跟陽光一樣燦爛,絕對裝不出來;待要相信,他就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人剛剛丟失了兒子的母親,兒子的屍身尚無著落,她是怎麼這樣歡歡快快地笑出來的?
昨晚鄒陽兩隻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小憨兒是跳進了河裡的,肯定也是死了的,可是,難道七姑竟一點也不知道?
或者小憨兒天亮後又回去了?
第4集:詭秘事件(下)
他發了一會怔楞,二小子已到河邊打了個轉回來,嘴裡叼著根草,鼻子依然哼著小調。“鄒叔,嬸嬸快生了,你在家守著啊。”這小子愛開玩笑。
鄒陽滿頭的疑雲越積越重,這時忍不住衝著他問道,“二小子,今天早晨你是不是看見小憨兒回家了啊?”
二小子吃了一驚,止了步,問道,“鄒叔,你說什麼呢?”想必剛才沒聽得明白。
鄒陽道,“就是七姑的那個孩子啊,小憨兒,你見沒?”
這回二小子聽明白了,臉色大變,吃驚道,“七姑那個兒子,不是十年前已經死了嗎?我怎麼能見到他?”
鄒陽道,“可是昨天晚上我還見到過他的。”
二小子立刻跳了起來,緊張地四下亂看。
這小子什麼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