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白回了一下頭,目光越過人層,落在那一抹奶白上,她一點都不知道,其實她是今晚場上最亮眼的那個人,那麼美麗,那麼純淨,又因為這樣鄭重的打扮,而顯得滿是光彩……他發現她的目光定格在某處。
似乎是留意到他的目光,旁邊有人說了句“陶老這個兒媳婦算是定下了,什麼時候叫我們這些老傢伙喝喜酒呢”?他聽父親應了句“看他們年輕人自己的意思”,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語氣,其中倒不乏對她的滿意。
他回頭,微笑著。
離開的時候,還沒有到停車場,姚希希的手已經不知不覺的被陶明白握住。
在騰昌,工作場合,他們向來保持距離,除了那次停車場事件,還從不曾在人前表現的過於親近。
她轉了頭,陶明白看上去表情淡淡的,倒還是平常的樣子,似乎也沒什麼不同,偶爾有意無意的看她一眼,眼神裡微微的有著溫柔的笑意。
她心裡轉著小心思,腳下的步子便顯得機械遲滯似的,臉紅著,由著自己被一幫同事參觀。這些人不敢在陶明白跟前太過張揚肆意,卻忍不住要衝她擠眉弄眼的做些稀奇古怪的表情來。
她低著頭,一聲不吭的,乖巧的不得了,越發顯得小鳥依人,同長身玉立的陶明白走在一塊兒,任怎麼樣看,都是一對璧人梁曦文默默的看著他們的背影,那個人,從此,與她無關……她將那個身影扔在了背後,轉過身來,這才察覺到旁邊不知何時多了個人,嘴角一翹:“你是想問,沒想到我會幫忙?”
滕一鳴挑眉,微笑。
“我就是想,我愛的人,我要親手送他去他想去的地方。”梁曦文轉頭看他,眨著眼睛,“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快樂的多。”
“噢?”滕一鳴故意做出不信的表情。
梁曦文挽住他的手臂,“走啦,我這麼捨己為人,是不指著那傢伙請我喝酒的……不過滕大哥你呢,就跑不掉了。”
“嗯。”滕一鳴大笑。
……
在他們身後發生了什麼,兩個人渾然不知,就這麼的,默不作聲的到了停車場,姚希希看著陶明白開了車門,笑微微的等她上車。
姚希希站著不動,她倒不是真的有意想要端著,只是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根本不容她緩過神來,對著陶明白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心裡頭那千頭萬緒的,便全部都不甘示弱的湧了出來。
她思前想後的,便越發覺得自己被算計了——而且,這樣的算計似乎還帶了點兒甜絲絲的味道。
停車場裡喁喁噥噥的聲音消失了,發動機嗡嗡震動的聲音消失了……一切都彷彿靜了下來,連呼吸都止住了似的。
姚希希抿著唇,抬手攏了攏耳邊的散發。
陶明白看著她的模樣,竟笑出來。
姚希希望著他,忽然開口,說:“陶明白,其實你一直苦苦的暗戀本姑娘,對吧?”
她挑著眉,眼裡帶著促黠。
陶明白不料她突然提起這個,怔了下,一時沒有言聲。
姚希希眨眨眼:“我數一二三,你要是不開口否認,那就是我說中了。”
陶明白張了張嘴,還沒返過神來,就聽見姚希希用非常快的語速數完了三個數字,然後,得意的望著他。
“……”陶明白被她這一下子弄得有些發愣,繼而莞爾。
姚希希含笑的眼睛此時看上去,極亮。
陶明白也沒有等她反應,情不自禁的上前緊緊抱住她。
她的禮服還沒有換下來,只是在外邊簡單的套了件羽絨服,她被襯的越發嬌小,依偎在他心口安安靜靜又乖乖巧巧的,跟個孩子似的。
“老實說,這戒指真的跟你沒關係?”姚希希小聲的問,拇指在戒指上輕輕的摩挲著。
陶明白嘴角一牽,反問:“你不願意?”
當然不會不願意了……她這會子已經恢復了思考能力,左右想想,便不難看出點苗頭來。她也有尋常女孩子小小的虛榮心,生平頭一次被人求婚,在經歷了這樣多的事情後,總有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太過分了。”她嘟囔。
陶明白松開她,望著她的眼睛,臉上仍是笑吟吟的。
“沒有鮮花,沒有下跪……什麼都沒有……”她掰著手指數落,“那也就算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嘛……我怎麼知道這是在頒獎還是在求婚?還有,本來屬於我的獎品呢……怎麼想都吃虧,什麼好處都沒撈著……一枚戒指就想把我打發,誰知道這是鑽石、水晶還是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