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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方進耷拉著腦袋,強梗起脖子瞪陸臻:“臻兒?為啥你沒事兒?”

陸臻微微笑了笑說:“小弟出身東海艦隊電子營,沒來麒麟之前是要跟船的。”

方進瞪圓了眼睛,異常的不忿加沮喪!

陸臻用一通好話心安理得地把兄弟們都託付掉,抱著水瓶搖搖晃晃一路撞著牆回艙。

夏明朗是上校銜,劉東方也是上校銜,劉東方不好意思讓同級的軍官住大宿舍,臨時給騰出了一個小間。夏明朗心中竊喜,自然不會拒絕,而吐得暈天暗地之時,更覺得東方船長好生貼心,要不然這麼丟人現眼的樣子全讓兄弟們看去,以後還怎麼橫行四海!!

等陸臻回去,夏明朗已經又吐完了第二輪,其實是真沒什麼可吐的了,強行吃了幾塊壓縮餅乾下去,好繼續吐。夏明朗就覺得上高原都沒這麼難受過,頭疼的要命,眼睛被淚水淹住了看著什麼都模糊,心跳像打鼓似的好像要破胸而出,胃液火燒火燎地往上湧,把喉嚨口燒得乾澀劇痛。他知道再這麼吐下去沒完沒了,捂住嘴強行壓制,把湧到喉頭的火辣辣的液體都拼命嚥下去,對抗胃部的抽動。

陸臻一開門就看到夏明朗像離了水的魚那樣躺在床上喘著氣,臉色蒼白,滿頭虛汗,頓時小心肝兒抽得軟軟的疼。連忙拿溼毛巾給他擦乾淨臉,扶著夏明朗坐起來,喂水給他漱口,等一切收拾整齊了,拿了剛領的醃橄欖給他含上,索性也脫了鞋子坐到床上去,拽住支架把夏明朗摟在懷裡。

夏明朗暈頭轉向的什麼都顧不上,後腦枕得軟乎了些他還覺得挺舒服,老實不客氣地蹭蹭享受著肉墊的結實質感,皺起眉頭強忍噁心。不一會兒,有人敲門,陸臻心不甘情不願地把人放下,大副塞給他倆桔子,擠了擠眼睛笑道:“船長下錨了。”

“要停船嗎?”夏明朗耳朵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是,是啊!”大副大吃一驚,顯然是驚歎夏明朗這付模樣居然還能耳聽八方。

“就給倆兒?我們倆人呢!”陸臻盯住大副那一大網袋金黃圓球。

“省著點兒,後面人多著呢。”大副像是生怕他搶,立馬溜走了。

陸臻把門鎖上繼續上床,一手勾住床身鐵架,一手牢牢地抱緊了夏明朗。他小心翼翼地把桔皮撕開一個角,掰下一瓣桔肉塞到夏明朗嘴裡。夏明朗無意識的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濺,味道清甜爽口,給夏明朗毛糙腫痛的喉嚨帶來極大的安慰。夏明朗哼哼著宣佈我還要,等了半天卻不見動靜,睜開眼睛一看,發現陸臻正把撕下的那條桔皮按在掌心搓揉擠壓。

不一會兒,陸臻捂上夏明朗的口鼻柔聲說:“吸氣!”

夏明朗依言深呼吸,柑橘類皮質中特有酸而清透的氣味直衝入腦,頓時精神一振,胃裡翻江倒海的湧動也略平復了些。

“停船是不是會好一點兒?”夏明朗腦子動起來了,思維也就回來了,他滿懷期待地瞅著陸臻。

陸臻溫柔地笑了笑說:“有我在呢,別怕。”

夏明朗懷疑地盯著他,總覺得那溫柔似水的笑容裡,飽含著某種白牙森森的狡猾。沒多久,“武漢號”下錨停船,夏明朗著實覺得船是不那麼顛了,可為什麼……他的頭更暈了。

值得欣慰的是陸臻也終於有了一些暈船症狀,微微皺著眉,把揉碎的桔子皮放在鼻子底下嗅著。

在封閉的船艙裡夏明朗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迷迷糊糊的好像是睡著了,又被一陣乾嘔催醒。睜開眼,抬頭便看到陸臻低垂的眉眼,在明滅的燈光中模糊出光暈,隨著船身搖晃拉出溫暖的光帶。夏明朗困惑地眯起眼睛試圖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可是一切朦朦朧朧似真似幻的。恍惚間覺得陸臻又看過來,彎起嘴角衝著他笑,低頭吻著他的嘴角說,沒事兒,睡著就好了。

當天風浪太大,浪高過七米,廚房做不出飯來,全艦軍兵都就著乾糧過日子。暈船這種事第一靠天分,第二憑經驗,但真到了風高浪急的當口,是個人都暈,只是程度問題。有人吐水,有人吐黃膽,最嚴重的連血都能吐出來。不過呢,也還好,就像劉東方說的,反正暈船也暈不死人,除非就是實在受不了自殺的。

暈船這毛病,身虛體弱睡眠不足時當然情況會嚴重點,可這歸根到底也算一種運動病,有時候身體反應越是機敏的人暈得越厲害。結果夏明朗和方進首當其衝,暈得那個天旋地轉,吐得那個七葷八素。倒是陳默與徐知著他們狙擊組成員上船之前為了幫海陸搞訓練,臨時跟著他們補了一大批抗暈眩的前庭訓練,結果歪打正著,雖然也吐也暈,到底比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