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青色的檸檬,配合剛剛從海里打上來的魚、蝦、生蠔、貝類……那頓晚飯吃得異常豐盛。
因為實在新鮮,蠔類浸在乾淨的海水裡還都是活的。陸臻學著柳三的樣子用潛水刀現開蠔殼生吃,擠一點檸檬汁在滴在嫩肉上,連著蠔汁一起吸進去……鮮、香、滑嫩,像最濃情的吻,口感飽滿,帶著海洋的清爽。
陸臻微微閉上眼,慢慢咀嚼,捶地大喊:“爽!”
夏明朗坐在不遠處看著他笑,篝火紅豔豔的映出彼此的滿足的笑容。
荒山海島,席地而坐,啖腥食羶……每天還有大耗體力的運動,這樣的生活有人認為一天都受不了,有人就覺得爽,辛不辛苦,看你喜不喜歡。
陸臻吃得興起,一把抓上幾個坐到夏明朗身邊去。
“好吃嗎?”
“好吃!”陸臻樂呵呵的,他利落地剖開一個,遞到夏明朗面前:“嚐嚐?”
夏明朗盯著看了一會兒,臉色有點發綠。
“能有多好吃……”他用手推回去,表示不屑。
“很好吃……”陸臻挑了挑眉毛,舌尖舔過上唇,這是個極度誘惑的姿態,雖然只維持了短短几秒鐘,也令夏明朗砰然心跳。陸臻湊近他耳朵悄聲說:“味道就像……你的舌頭一樣。”
咳……咳,噗……夏明朗不小心把啤酒從鼻子裡嗆出來,捂住臉,咳嗽不已。
陸臻本以為都這麼使盡渾身解數地誘惑了,他怎麼也得賞臉嚐嚐,沒想到夏明朗忽然跳起來捏著他的脖子把蠔肉倒進他嘴裡,轉身落荒而逃。後來,陸臻發現夏明朗開始不吃生蠔,他一直以為是這次的陰影,頗有些自責的。
拔營離島回到旅部駐地,夏明朗這才第一次遇到兩棲偵察營的正職營長江映山。江營長生得粗壯,高大威武,一看就是鄭楷的模子,一張大臉見稜見角,明明是標準的兇相,偏偏笑起來忠厚喜慶。隔老遠就張開手,一把摟上夏明朗說:“久仰久仰!”
夏明朗沒防備差點讓他抱個兩腳離地,連忙腿上使了點陰勁,不露痕跡的站穩腳跟笑道:“彼此彼此,久仰大名了。”
江映山樂了:“小柳能說我什麼好話。”
陸臻忍不住一聲悶笑,江映山說話帶北方腔,甭管他是不是故意,人名後面都帶著兒話音,一聲小柳兒叫得那個婉轉,把陸臻樂個半死。柳三變面無表情的湊上去捏了捏他的肩膀,說道:“兄弟,挺住。”
陸臻莫名其妙,心想有什麼好挺的,訓練不是結束了嗎?不是都要放假了嗎?當天晚上,陸臻從夏明朗那裡看到這幾天的計劃表,這才明白放假那是戰士們的事兒,他們這些軍官……甭指望了。
忙著呢,忙什麼??開會!!
目前一個軍區級的海陸空三軍聯合軍事演習正在最後籌備期,麒麟能作為客軍力量參與其中,那是邵正一將軍天大的面子,與軍區老大們多年的酒友情。柳三變瞅著夏明朗陰笑:你們緊趕著這麼早過來,是不是就奔著這場演習來的??
夏明朗嘿嘿笑,說兄弟啊,我們並肩作戰不好麼?
柳三變啞然,神色間頗有一點掩飾不住的期待嚮往與生怕自己骨頭太輕的傲嬌不屑。
這外來的和尚甭管他會不會念經,怎麼他們安插*進去都是個事兒,再加上籌備後期本來會就多。況且嚴頭明令過來,要趁這次機會好好融合,深入體會,切身感受對方的領兵思路與作戰風格。簡而言之就是甭管你看不看得上,覺得他們搞得好不好,你得先參與進去,沒有調查,沒有發言權。
這麼一來,夏明朗如同進了地雷陣,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水深火熱。
夏明朗從小就怕開會,班會、晨會、校會……就沒有他不煩的。他這輩子最恨坐在那裡聽人說廢話,那簡直就是對生命的褻瀆和摧殘。在基地,嚴正開會的風格極為直截了當,第一句話說是正題,第三句已經下結論,就這樣的會開多了夏明朗也煩。而謝嵩陽主持的每季度黨*員政*治生活學習那就更別提了,夏明朗是能逃就逃,實在逃不掉,他連去醫院開病假條這種拙劣的手段都好意思使出來。
可是現在,一天三個會,大會套小會,小會拼中會,夏明朗活生生從一頭狼被憋成了一隻羊,面如菜色兩眼無光。原先柳三變說他們營長對他挺好的,他還腹誹過:嘿嘿,好個毛好啊!他自己好好在旅部待著,把你一個人放在荒島上風吹雨淋。
可是這幾天開會的時候他在會場上淨看見江映山不見柳三變,問及緣由,江映山呵呵笑著說小柳是主抓訓練的,別的啥,我能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