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淺笑吟吟的看了一眼眾人,然後輕聲對蕭瑜說:“相公,快喝吧。”
蕭瑜對上眼神溫柔的看著他的葉瓊華,也不由自主的笑了,抬手喝下茶湯,看著她,眼神灼灼,溫柔滿溢。
葉芙蓉本對陶氏粗俗不堪的舉止心起嫌惡,一時之間想不起故作姿態,等瞧見了葉瓊華的舉動,心生咬牙不已,暗恨自己晚了一步,此刻再做一樣的事,效果卻是天壤之別了。再好也不過拾他人牙慧罷了。
可是不做又不行,蕭瑜還在桌上呢,只得學著兩人的動作,將用來漱口的茶湯喝下。
而那錦姨娘,本在暗自看陶氏的笑話,見葉瓊華和蕭瑜都這樣做,自然明白是在給陶氏留臉面,又見她的獨女芙蓉也這般討好那鄉野婦人,心裡頓生不滿,可是又礙於計劃,只得忍著噁心沾了沾茶水便擱了下來。
雖然眾人不論出於什麼目的,最後都和陶氏一樣喝了茶湯,但陶氏從幾人明顯的異樣神情裡瞧出了不對勁。
事後,陶氏才知道,原來那茶湯根本就不是用來喝的,而是用來飯後漱口之用。她不明情況,還未來得及提醒便一口喝乾,為了不在眾人面前讓她難堪,葉瓊華才跟著喝掉茶湯。有葉瓊華為她維護顏面,府裡的下人才沒有因此輕看了她。
陶氏知道這點後,對葉瓊華心升了一分真切的喜愛。陶氏年紀輕輕便喪了男人,不願再嫁,一個寡婦將半大的蕭瑜拉拔大,其中的艱辛自是不言而喻。撐著她的,便是心中的一口氣,要讓那些小瞧他們孤兒寡母的傢伙們刮目相看,知道他們也不是一輩子都是窮人!
陶氏最好面子,葉瓊華維護了她的顏面,自然就勝過葉芙蓉一籮筐的軟語討好。
如此,葉芙蓉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去討好陶氏,贏得那點子喜愛。
葉瓊華一面算著帳目,一面怡然自得的聽著英英稟報的今日葉芙蓉又做了什麼事去討好陶氏,助興怡情。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失眠,總是噩夢連連,睡不安穩,一夜醒個七八回,頭痛人不清醒。求安慰 QAQ
40珍珠和魚眼
陶氏住進葉府也有小半個月了;心態也從初時的不適無措到如今堂而皇之的享受。
這日葉芙蓉又捧著個帕子巴巴的跑來長秋院討好陶氏;那股子上趕的勁兒;比伺候自己親孃還要諂媚急切。
葉芙蓉領著丫鬟媽子進了長秋院;院裡伺候的小丫鬟打起竹簾;她一進門,就聞到一陣香氣撲臉而來。葉芙蓉嗅到這股熟悉的香氣,腳步頓了頓,細細想了一會兒,辨別出這屋子裡燃的薰香竟是沉香;她在葉瓊華屋裡時常聞到。
沉香價格昂貴;就連她私底豐厚也是點不起的,那價格高昂到她無法向葉瓊華討要;不過就算討了,葉瓊華也多給不得,那時葉瓊華也只是大小姐,份例分得的沉香不多。如今吧,是不敢去討,討了大概也是不會得的。
葉芙蓉有些驚異,怎麼也沒想到葉瓊華竟對陶氏這般厚待,連這沉香都給她拿去燻屋子了。陶氏粗鄙沒見識,肯定是不曉得沉香的貴重的,把沉香給她點了,也只是浪費好物。
她身後的夏芳和周媽媽也嗅出了這香氣,她倆是伺候葉芙蓉的,在葉芙蓉和葉瓊華關係還親近的時候,時常隨葉芙蓉出入葉瓊華的望舒院,自然也認出了這香氣,不禁心底是驚詫又妒忌。
想這陶氏,不過一介粗鄙不堪的村婦,借了生了個兒子的光,入贅了葉家,討了大小姐的歡心,竟然就雞犬升天了。
這樣的心思,在見到陶氏躺在榻上四肢八叉的姿態時更加濃烈了。
懶散度日的陶氏聽了聲音轉過頭來,這才懶洋洋的坐起來,嘴裡還咕噥說:“是芙蓉啊,我道是誰呢。”她打了個哈欠,把腳塞進鞋裡也不穿好,就這樣也不起身,招呼葉芙蓉坐到身旁去。
葉芙蓉瞧她一身綾羅,珠光寶氣也怎麼都掩不住身上那股子冒著泥土臭味的俗氣,心裡很有些嫌棄。但是為了討好蕭瑜,討陶氏歡心,還硬是裝作親熱的樣子坐到她身邊。
“伯母,我這幾日閒來無事,琢磨著給您繡個什麼玩意兒,芙蓉沒什麼長處,唯有女紅還算能見人,您來葉府,芙蓉沒什麼能送的,只能藉著這點小東西以表心意了。今兒方才繡好,這便給您送來了。”葉芙蓉笑容甜美的說著,從荷包裡取出給陶氏繡的帕子。
陶氏來府裡小半個月的日子,葉瓊華因為事務繁忙,除了早晨用飯時碰面,極少有閒暇時間和她說話。而蕭瑜也是要讀書唸詩的,有時還要和幾個同窗好友出去喝酒聊天,也見不了幾面。陶氏在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