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肚……
臉頰上有些細微地癢,想是喬落又在淘氣,她隨手摸了摸,又呢喃了幾句,才想起自己是在羅瀟湘房中。
睜眼時,窗外仍是混沌的黑,身邊的男人也正睡得安穩。離朱正詫異是誰擾了她的噩夢、救她於水深火熱,卻見面前一隻巴掌大的赤血蝶,優雅地撲閃著翅膀,用觸角頂了頂她的額頭。
曼朱沙?
月色下,那人白衣勝雪,翩翩然似驚鴻遊弋,矯矯兮如游龍潛躍。一雙清冷的眸子裡仰頭望天,閃爍著悲憫祥和的光,淡若胭脂的嘴唇微抿,挽起一個可堪傾城的弧度。
“曼朱沙,你找我?”
曼朱沙略微頷首。“阿羅,你託我查的那個人,已經找到了。”
“真的?他在哪兒?”離朱雙眼放光,激動之下,竟緊緊抓住他的手,連掌心中溢位幾滴汗水也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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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曼朱沙皺著眉,微微躊躇,似乎正在組織語言,又似乎是想找個合適的說法,沉默了半響,才輕聲言道:“他、他在西蜀榮城戍邊的軍中。”
“軍中?”離朱雙眉一挑,滿是訝異。“他在軍中做什麼?又怎會在西蜀?”
曼朱沙滯了滯,眉目垂下,卻沒有答她的問。“阿羅,你若要尋他,便快些去吧。我雖施了個法術在他身上,但恐怕撐不了多少時日。”
離朱訝異更甚,尋思了片刻,忽然腦中一道白光閃過,霍然明朗,身子竟是晃了晃。
曼朱沙扶她一扶,眼中盡是擔憂。她卻強撐著站穩了身子,轉身向院外走去。“我去接他。曼朱沙,勞你跟小川他們知會一聲,只說我數日便回。”
曼朱沙不語,只凝著她的背影,明明透著倉促,卻又融了無奈的哀涼……
離朱連衣服都沒換,只回房拎了兩塊牌子,就急匆匆策馬上路。一路日夜顛倒、晨昏不定,所幸女帝御賜的金牌和羅府玉牌都好用得緊,保管暢通無阻、衣食無憂。
雖說她是拼了命地趕路,但等趕到榮城時,也已是四月初的光景。
邊關氣候寒冷,沒有都城中的奼紫嫣紅,卻種了滿城的杏花,紛紛攘攘鬧做一團,倒也應了春景。離朱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人在杏花樹下回眸一笑的模樣,真正的溫潤如玉,卻又極盡絢美。
她直直闖入軍中,執著御賜金牌一路橫衝直撞,待見到邊城守將時卻是呆了呆。若說這世界小也是不無道理的,誰叫西蜀那麼多武將,偏生駐守在此處的卻是殷銳。
殷銳見了離朱也怔了片刻,才笑著問她因何事而來。
離朱沉著臉,也不做寒暄,只拉著殷銳出了將軍帳,吐出幾個字來。“帶我,去軍妓營……”
琉璃碎
作者有話要說:俺實在是想說~~
嫩們都太聰明瞭~
所以俺很驕傲~
看俺的文的大人們都這麼冰雪~
俺要仰天長嘆:俺自豪!!!
殷銳見了離朱也怔了片刻,才笑著問她因何事而來。
離朱沉著臉,也不做寒暄,只拉著殷銳出了將軍帳,吐出幾個字來。“帶我,去軍妓營……”
妓營在軍營中一處偏僻的角落,還未進去,便能聽見裡面傳出的□和低吟聲。離朱臉色變了變,挑簾入內,裡面昏昏沉沉的,瀰漫著令人作嘔的淫靡的氣息。
骯髒灰白的床榻上,躺了個不著片縷的男子,雙手被高高綁在頭頂,腿則大張著捆在床的兩角。男子身邊圍了五、六個衣衫半褪計程車兵,不斷說著不堪入耳的浪語,其中一個還跨在他腰間,看樣子正要坐下辦事。
離朱臉色瞬間慘白,反手扣在殷銳腰間的軍刀上,卻被一隻溫暖而堅定的手掌制住。她抬頭,驚見一雙隱忍的眸子,腦中終於恢復了一線清明……
在這裡,他只是個軍妓,而那些在他身上凌虐的女人卻都是駐守邊關、隨時準備為國捐軀的兵士。
殷銳心裡也在打鼓,離朱畢竟是御封的春風侯,若硬要取這幾人的性命,憑她的身份是萬萬不能阻攔的。
豈料離朱竟真的慢慢縮回了手,垂袖立在一旁。
殷銳讚許地看著她,輕咳兩聲,肅了肅官顏。“你們,都出去!”
眾士兵不明所以,雖然□高漲,卻又不敢違逆將軍大人的命令,紛紛穿好衣服,退出了妓營。
殷銳頓一頓,正要撩簾出營,被離朱抓住了手,許久,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