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逸久了卻又覺得安逸也是受苦。才發現自己並不是真有目標想要去追尋,只是厭倦了現狀罷了!
而人生的真味,就在仔細品味那一份苦,真正的面對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如飲茶時品味茶味的苦,只有越能理解茶中的苦味的真趣,那甘甜的回味才能越加美妙,所謂茶苦而心不苦,一切都是心上的滋味,才能讓原本混沌的心從甘苦之中走向清明和澄澈!
所以人生並不存在苦或者甘,只看心如何去感覺其中的滋味,而真正的純然只是在那用來感受一切的心,恰恰因為經歷一切,而明悟一切!
樂先生這一番話,其實是在點化當時的八苦和尚,不要為了求苦而去苦行,那是緣木求魚,並非真正的修行之道。
第三十六章 蝴蝶王
當時苦行僧沒有回答出樂先生的問題,但聽了樂先生的這一番話,對自己所修苦行之道產生反省,而後他行走人間,體悟世情,最終明悟到所謂苦樂,皆非自心所生,以苦為苦,以樂為樂,便是執著;而能感知眾生之苦,拯救眾生之苦,才是佛祖以化身度化人間的初衷。那能夠感悟眾生皆苦的菩提本心,才是真正的成佛之心!
於是,苦行僧多年來遊歷人間,體認眾生皆苦的真義,不是去看人間的種種苦相,而是歷世觀心,深察自己心中菩提。
而他之所以不許陸正為了報仇而去修行也是出於此心。為了報仇而去尋找的修行之路,以報仇為修行的起點,那走上的路,只會是報仇的終點!
兩人又喝了一輪茶,苦行僧衝樂先生一躬身道:“此次前來,貧僧有一件事想要辛苦先生。方才先生也已見到,貧僧所帶來的那個孩子為一蛇妖陰毒所害,中毒甚深,貧僧慚愧,無能解救,還望先生施以援手,救護稚子。”
樂先生眉頭微皺,道:“難怪,我見那孩子五官衰弱,但五感反而精明異常,視、聽諸覺皆先失後得,料想應是中了陰寒之毒入侵五臟,導致五臟之氣因陰毒散離,形體衰落而被迫以心應物。但此時易生幻象,想必這孩子已經觸發小神通了吧。
只是如此一來,元氣耗損更劇,時間一久,必然難逃元氣散離而亡的結果。但這孩子現在還是活蹦亂跳的,想來是和尚你慈悲為懷,以自身元氣護持他的心脈,得保他性命。大和尚捨己度人之心,真是讓樂某感佩!”
苦行僧一聽,佩服之餘更是歡喜,樂先生只是瞧了陸正一眼,便能如此清晰瞭然陸正的狀況,想必一定是能治好陸正了,看來這一趟便不虛此行了,他道:“先生目光如炬!說來慚愧,這孩子中毒乃是受我連累……”
接著,苦行僧便將那夜在青龍寺中蛇妖行兇之事一一詳細說了,末了又自責道:“若不是貧僧行事不謹,那妖怪也不會有機會瞞過我……對了,另有一件,那孩子得保不死,卻不是我耗損真元為他護持,而是他自己身上有一件護身法器,不僅能夠抵抗陰毒,而且竟能散出生機元氣滋養他的形骸。”當下又仔細描述了這玉佩如何散出白光,護持陸正心脈等等。
樂先生聞言也感到頗為訝異,道:“原來如此,大和尚慈悲心重,難免被宵小利用,不必過於自責。世事機緣難測,這樣的法器,竟然落到人間一個小乞兒身上。”
苦行僧道:“貧僧也曾探問過,據陸正所言,應是他父母遺留給他,只是他本是個孤兒,從小被一老乞丐養大,並不知道其生身父母是誰。貧僧感應到那護身法器,還留有神念靈引,但不曾私下察看,也並未告知陸正。”
沉吟良久才道:“大和尚心地磊落,沒有私下激發靈引,但我實話告訴你,即便是你以法力激引,也不可能讀到任何資訊。”
苦行僧訝異道:“這又是何故?難道樂先生知道這件法器?”
樂先生搖了搖頭,神情似乎還在思索,口中道:“修行界中有各種護身之器,但是依大和尚所言,能如此自主感應,護持心脈,散出生機元氣,說明此法器之用能夠協理周身氣血執行,必是身心合煉之器。”
苦行僧不解:“身心合煉之器?”
樂先生微笑道:“大和尚身在佛門,專心於修煉你佛門長老所傳的金剛神通,對煉器之道不甚瞭解。所謂身心合煉之器,乃是在煉器之時,以法器之主的精血融合煉化,此後法器與人不離,兩者生機共存,以人養器,以器養人,隨著法器主人修為境界提升,此器將將成其身心外延,可隨身心變化,其中最高境界,更可以此修成類化身。”
苦行僧:“類化身?貧僧尚屬首次聽聞。”
樂先生道:“與你們佛門中應感化身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