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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嗎?”

僕童聞言,呆愣一陣,目光中劃過一絲不解。見此,我對藍君卿下令道:“這名僕童論罪當誅,至於這五名僕童——”說到此,我低頭俯視懷中清瘦的秋水,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道:“知情不報亦應連坐。”說完,我摟著秋水步出臨時設宴的偏廳,立於瀰漫著清幽梨香庭院;仰頭欣賞樹梢純白如雪的梨花。

宅門緊閉,卻關不住屋內的殺戮氣息,亦關不住孩童因恐懼而發出的哭泣。苦苦的哀求混雜著死前的悲鳴傳入我的耳裡。約莫一炷香,屋內的聲響皆靜止。老舊的木門緩緩敞開,發出一陣啞然的嘶鳴。隨後,不染一絲鮮血的藍君卿緩緩步出,跪於院內,道:“主人,六人皆斃命。”

聞言,我的視線移向梨香院隨身僕童所住的廂房,道:“此事若傳入秋水耳裡未免過於殘暴,因此,那十四名僕童……”說到此,我止住了話語,盯著跪在身前的藍君卿,吩咐道:“事情辦完後,記得叫你的人儘快清理乾淨。往後,這梨香院內的大小事務均由你負責。”

“是,主人。”

藍君卿漠然令命,起身朝北面的廂房走去。

海風吹拂,揚起藍君卿身上的天青色衣袍。遠遠眺望,宛如一朵隨風起舞的死亡之花。

昨夜子時。

方言送來一個滲著鮮血的匣子,匣記憶體放著陳越舤的頸上人頭。他告知我此次行動應早已被人識破,若大的陳府僅剩陳越舤與數名侍衛。陳越舤的妻兒與陳府的家僕皆不見蹤影。

聞言,我亦不多言,只令他招夜風今日未時入府。

印象中的夜風冷情冷性,不易親近。今日一見,依然未變。黑衣緊裹其精練內斂的身軀,深邃宛如刀削般凌厲的面龐,鷹目折射出一抹驚心的寒意,抿緊的薄唇與灰白的短髮均使其顯得傲岸不群。

我直視眼前曾經滄桑,孤僻冷酷男人,問:“昨晚的行動有幾人參與?”

“三人,包括我。”他的嗓音略顯沙啞,語氣冷硬,與其容貌相稱,既有曾經風雨的滄桑,亦有歷盡磨難的堅忍。

“方言可在其中?”

“不在。”

“哦?”

“方言雖俠骨柔腸,可一向以王爺的命令為先。”實難相信,像夜風這樣的男人居然會替別人的行為做解釋。我收斂心中的疑惑,笑問:“你喜歡方言什麼?”

“我是黑的,他是白的,異性相吸,互補而生。”

夜風答得簡練,不似心生情愫,倒像是談論夥伴。

“如此說來,你與他共掌管遊俠隊,可確保萬無一失?”

“是的。”

“若出錯了呢?”

“夜風一力承擔!”

他說此話時,冷酷淡漠的鷹目中閃爍著一抹霸者的傲氣。只此一眼,我便知道,此人絕非池中凡物。

同生共死

雲裳告知我劉斌求見之時,我不免心生猜忌。不可否認,我對劉斌的忠誠並無把握。這也是回南都之後,我對藍門、遊俠隊,甚至只剩三人的四人幫均做了妥當的安排,唯獨對劉斌,以及其掌管的新兵營不聞不問的原因。

在我眼裡,他不過是方正派到島上保護我的棋子。若不是煉獄計劃被迫提前結束,我定可以將他這隻玉面白狐狸收歸旗下。如今,他貿然上門求見,我不免對其心生糾葛,於心底揣測其心思。

我令雲裳將劉斌帶入藏書院用於私下會客的偏廳,而我亦早一步先至廳內。待見其白皙俊秀的容貌後,便開門見山地直問:“不知劉統領有何要事相談?”

劉斌為人過於多禮,三拜九叩的禮節過後,我真以為他會長篇大論一番,哪知道他竟也學著我,直接吐出了心中所想。

“臣想擁有一支軍隊!”

聞言,我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仔細打量跪在廳內的劉斌。對於男人來說漂亮得過分的臉蛋,一雙勾人心魂的細長狐狸眼,嘴角微翹,似笑非笑,彷彿是在暗地裡譏諷。

真是一個耐人尋味的男人!

我目光微寒,笑得淫邪,問:“憑什麼?劉斌,你應該知道凡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說完,我背靠太師椅,擺出閒散輕狂的姿勢,盯著他的眼神透出三分淫邪。

相信不久前我於不歸島上的那番話他還記得,如今就看他的表現了。果然,劉斌也不是吃素的和尚,即刻領悟了我的暗示,目光劃過一絲覺悟的狡黠,站起身時已是一名勾魂奪魄的情場老手。

“王爺放心,既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臣自然有所覺悟。”